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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关上房门,俊秀的脸突然狰狞起来,他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存着那人的鲜血。
“回来了?真的是你回来了对不对…”
他颓废的坐在地上,掌心抵住缝合线,压制着强烈的刺痛感。
他的上一具身体在被五条悟他们不断的追杀中早已残破不堪。逼不得已,他逃遁而走,占据了一个加茂家遗落在外的私生子的大脑。
羂索明白,其实这场棋局,他早就输了。
十年前的放手一搏失败後,他的谋划就泡汤了。
咒灵操术没有到手,天逆鉾和黑绳都落在咒术高专那一方,封印五条悟更是无从谈起。
高层里除了保守派,几乎大部分都握在伊地知洁高的手里。
他现在之所以还没放弃,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
他还是想再试一次。
谋划了千年的局却因为一个女人屡屡失败,他本应该是气愤和恼怒的,但是…
羂索脑海里浮现出了当年那个坐在两面宿傩身旁,容貌昳丽,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华服少女。
他捂住脸,唾弃自己的犹豫和无能。
“汐奈小姐…”
眼里的痴迷越来越重,他绷紧着身体,呼吸粗重又急促。良久,腰身下沉,肌肉放松了下来。
脱掉身上的衣物,精壮的身体裸露着。紧实的小腿跨过地毯,踩着浴室的瓷砖,站立在花洒下。
双手将黑色的中长发向後拢去,背部的肌肉隆起,淅沥沥的水流捶打着宽厚的脊背,水雾氤氲,给他披上了朦胧的布。
他清洗着激动过後丶释放的自己,呼吸逐渐舒缓。
真人的话就像在耳边循环播放,拳头猛的砸在雪白的瓷砖上,羂索眼神阴郁。
一个咒灵罢了,他凭什麽配得到喜爱,如果连真人都可以,那麽他呢…
羂索抹去脸上的水,甩了甩头发。
答案他早就心知肚明…
披上浴袍,男人坐在床上。
他已经得到消息:两面宿傩的受肉完成,但是却不能自由掌控身体。
而那个他早年制造出的宿体已经被五条悟带进了高专。
兜兜转转,还是让他们相遇了。
羂索眯着眼睛。
可惜,五条悟近几年锋芒太盛,他只能暂避。
“啊…”
他向後一仰,黑发铺散在床上,闭上双眼,陷入了痛苦的梦魇之中。
“好想见你。”
好想见她啊!
从那天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他的右手就会有一种诡异的灼痛感。
从指尖开始痛感节节飙升,直到最後整只右手都动弹不得,像有千钧重量压垮了他的骨头。
这是惩罚,这是他伤害她的惩罚。
是摆脱不掉的跗骨之蛆。
是他应得的。
勉强动了几下手指,关节的钝痛直冲大脑。
“我不求你原谅我,但至少…至少你不要对真人那样好。”
他真的嫉妒,嫉妒的快要死掉了!
羂索割破右臂,鲜血涌出,在他精细的操控下,地板上逐渐出现了一个少女的模样。
他每天都会这样做,他要把汐奈流走的血液加倍奉还。
“既然回来了,就去好好玩吧,开心比什麽都重要…”
看着地面上猩红的画像,男人狭长的眼里满是病态的恋慕,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又忍不住替他可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