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抓走两块糕点,就开开心心跑远了。
“先来把唐伯虎按住。”林徽招呼着,“这人最嚣张了,给他一点教训看看。”
“哈,来就来,你们都打我,我也是不怕的。”唐伯虎放肆大笑着。
“年轻人就是安分不下来。”茹回春见他们的样子,不由笑说着。
黎淳看着江芸芸肆意飞扬的小脸,微微一笑:“也就不安分这几年了。”
茹回春侧首看他,幽幽说道:“我真是不懂你,你要是真的对他好,就应该压着他多读几年书,他这辈子就只有读书才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了。”
黎淳垂眸,许久之后才说道:“人啊,总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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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解元有字的事情很快就被宣传出去了,江如琅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事的,脸上笑脸盈盈,心理却是气得不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是黎家的。”江如琅冷笑一声,“竟也不请我过去。”
江来富安慰道:“不过是一个字,黎家就请了唐伯虎等人,估计就是直接说了名字,也没打算大办。”
“怎么不大办!”江如琅说起这个又来气,“就应该大办,就应该让所有人都来看看江家出了一个解元的风采,如此低调,少了多少生意。”
“要说就是江芸整日胳膊肘儿往外撇,到底自己姓什么,还知不知道。”
“整日就知道往黎家跑,之前叫他去见一下程县丞百般推诿,对他说的话也是装糊涂不知道,害我赔了好大一笔钱。”
“去京城的钱还是从我这里拿走的,怎么也没见对我这么殷勤。”
江来富安安静静听着,随后见缝插针说道:“二公子十来岁的小孩懂什么,那边还有人一起陪着玩,老师只要再说几句好话,那还不是一直跟着人跑。”
“一个穷酸的读书人,就知道拿言语诱惑小孩。”江如琅面无表情说道。
江来富笑说着:“那又如何,二公子始终姓江,这可是改不了的事情,状元的牌匾可是送到我们这里的。”
“而且,周姨娘还在我们这呢。”他意味深长说道。
江如琅神色微微松动:“是了,他现在做得再多,也是为我们做嫁衣,也是蠢,这点也看不明白。”
“可不是!”江来富奉承说道,“要我说,他现在对二公子越好,那也是我们越得利啊,他若是把手中的人脉都给我们二公子,那最后得益得可就是我们啊,说不定连大公子,三公子都能沾到光呢。”
江如琅神色微微一动,矜持说道:“这次上京,你可要跟着,多准备点礼物,倒是那些达官贵人,你都要一一送过去,不要厚此薄彼了。”
江来富连连点头:“早早就备好了,就看二公子何时出发。”
“问他做什么,等我选个黄道吉日就通知他。”江如琅直接说道。
“苍儿的病可好了?也该起来读书了。”他想起此事,不悦说道,“你晚上亲自去看看,别让他偷懒了。”
江来富低声说道:“既然病了那就好好养着,过了年也不急啊。”
江如琅立刻鼻子不是鼻子地说道:“就是你们这种心态才把人惯坏的,读个书有什么难的,病了难道就睁不开眼了,平日里随便读几章,写几章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如此矫情脆弱,今后如何做官。”
江来富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只好讪讪闭上嘴。
“江芸怎么就可以每天都在读书的,人年纪还比他小呢,现在江芸已经是解元了,他呢,灰溜溜地回来。”江如琅尤显不过瘾,骂骂咧咧说道,“真是白花这么多钱了。”
江来富欲言又止。
“若是被夫人听到了……”他忍不住说道。
江如琅大怒:“听到就听到,我还怕她不成,真当自己现在还是什么曹家大小姐吗?她现在嫁给我那就是我江家的人,整天给我摆什么谱,不过是罚跪了江漾,还给我摆脸色,若是真的喜欢女儿,怎么不去给江湛撑腰,现在来给我摆什么脸色,和曹家人一样无耻。”
江来富苦着脸,连连摆手:“消消气,老爷消消气,别说了。”
“有什么好怕的,我做的哪一步不是为了江家,她倒是在女儿面前做好人,江湛的嫁妆我给少了吗?足足三百抬,哪家女儿家的嫁妆有这样的气派,只要生下孩子坐稳许家,哪管其他是是非非,江漾这么一闹,我现在连许家的门都进不去,还不是她教的好女儿……”
“老爷。”江来富见他压不住脾气,上前一步,低声说道,“今年的丝绸还在曹家那边呢。”
江如琅倏地喘着粗气,神色阴戾。
屋内沉默着。
“书肆能站稳脚跟,再做些其他生意,咱们的计划也就好了。”江来富低声安慰道。
“对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江如琅终于安静下来,突然回过神来,“不是叫你负责书肆的事情吗?是那个纨绔子弟又来闹事了?”
江来富连连摆手:“打发走了,之前连哄带吓就哄走了,要说林家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一个孤儿寡母,说到底就是蠢,我们给了这么多帮助,还能到最后输得倒贴五百两银子,真是废物,昨日来了,我吓唬一下就走了,是另外有一件事情,觉得奇怪,所以想来问问老爷的意思。”
江如琅淡淡点头:“什么事情还值得你出动的?”
江来富犹豫说道:“周鹿鸣被林家的人救了。”
江如琅眉心狠狠一跳。
“听说二公子还亲自照顾了好几天,请了好多大夫来看的。”江来富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老爷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