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过得好吗?”
“……”沈玉堂沉默了两秒。淡淡道:“还行。”
“这样啊。”陈岁安笑了笑,没再说什麽,只是偶尔因为喉咙难受而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沈玉堂注意着时间,等水开了之後给陈岁安倒了杯水,又向他要体温计。
“三十八度五。”沈玉堂看着体温计上显示的刻度,眉头微微皱起。
“还真发烧了……”陈岁安摘了眼镜放在桌上,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感觉呼吸有些发烫。
自从上了大学後自己就没再发过烧,没想到这次来的这麽突然。
他摸出手机给蔡知远发了条信息:以後不和你出去喝酒了,刚喝完就发烧,感觉要死了。
他消息刚发出去没两秒,蔡知远就回了过来。
蔡知远:???
蔡知远:不是,哥们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麽,这对吗?啊?
蔡知远:【双手合十】【双手合十】【双手合十】
陈岁安忍不住笑了声。
沈玉堂收好温度计,听见他笑,一擡头正好和陈岁安的视线撞上。
“你之後还要去别的国家吗,还是说回国发展了?”陈岁安问。
“回国发展。”沈玉堂答得简短,他感觉陈岁安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将水杯往他跟前又推了推。
陈岁安没喝水,在他把水推向自己时一把抓住了沈玉堂的手。
沈玉堂:“!”
“可以把现在的联系方式给我吗?”陈岁安问他。
沈玉堂抿着唇,好半天才绝情地摇了摇头。
陈岁安眼底烧的通红,说话的声音有些发虚:“对不起。”
“为什麽道歉?”心里刺痛一下,沈玉堂不理解也不懂,从见面到现在这人已经和自己说了很多次对不起。
可是他明明什麽都没做错,走的人明明是自己。
“我妈之前去找你,但是我不知道。打电话的时候我的态度还很不好,你明明……明明那时候很痛苦……对不起,对不起……”陈岁安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他松了手,埋头在掌心里无声哭泣。
沈玉堂站在原地,被他这番话说的有些发懵。
所以几年前的事情陈岁安都知道了?怎麽知道的?知道之後又发生了为什麽?
耳旁响起沉重的心跳声,沈玉堂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没有勇气去向陈岁安讨要答案,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件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
“不要道歉,你没有做错什麽。”他从袋子里翻出刚才在药店买的药片,“吃了药早点休息,你可以睡在我的房间。”
床还是原来那张床,甚至被子还是先前沈玉堂用过的那张。
陈岁安窝在被子里,试图从这狭小的地方寻到有关沈玉堂的一点气息,可是除了被子本身拥有的气味之外,什麽都闻不到。
坐着的时候还觉得脑子有能思考的馀地,躺下後只觉得眼皮子沉得厉害。
陈岁安不敢睡,他强撑着意志注意门外的一举一动,生怕听见沈玉堂开门走掉的声音。
沈玉堂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房间里头的灯还亮着,以为陈岁安睡前忘了关灯,走进去才发现对方根本没睡。
摁下关灯键的手一顿,沈玉堂颇为担忧地走了过去。
“睡不着吗?”他伸手摸了摸陈岁安的额头,想看看有没有比先前好些。
陈岁安根本没听见他问什麽,只是呆呆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