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畜生,下地狱吧!”
她一反常态的暴戾,字字句句都朝着县太爷痛处去戳,她像是後知後觉的学会了害怕,开始不断挣扎。
後者被她的话气急,怒气上头,手里的酒壶不偏不倚,正冲着她的脑袋砸了下来,碎瓷片混合着呛鼻的酒味,落了秦不弃满身。
脑袋被砸出了口子,鲜血直流,秦不弃也顾不上疼,摸了块床上的碎瓷片开始割绳子,动作小心又迅速,像是已经练习过了无数次。
县太爷被她激怒,顾不得其他,上手就准备去扯秦不弃的衣服,他直到现在才看清,包裹在鲜红色嫁衣里的,是一身雪白的丧服。
“狗官!去死吧!”
秦不弃终于挣开了困住她的绳索,小小的碎瓷片成了此刻她唯一的武器,卡准时机,像举着屠刀宰杀年猪一样,下手果断,毫不犹豫,朝着县太爷的脖颈划去。
碎瓷片不够锋利,以至于县太爷没能当场丧命,但秦不弃下手足够狠,足够果决,县太爷今天必须要死。
突然发生的变故,醉酒的县太爷瞬间清醒过来,脖子上传来剧痛,鲜血争先恐後从他的指缝间逃离,他站立不稳,跌靠在桌子上。
本以为这样能稍微缓解下,可他吃的太肥,桌子都被他生生压垮倒了下去。
巨大的声响会引来县主府的守卫,秦不弃知道,自己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可她依旧面色平静,没有第一次杀人时该有的犹豫或恐惧。
她在心里期待了无数次,看他痛苦去死的场面。
鲜的嫁衣上,有血和酒的混合,握着碎瓷片的手被鲜血浸染,微微有些发抖。
她走到县太爷身边,看他苦苦挣扎的表情,看他濒死绝望的痛苦,这明明就是她一直期待见到的,可她依然开心不起来。
还不够,他死的太痛快了。
手里的碎瓷片太小,她就换了个趁手的,刚好,就用被他压塌的桌子腿,上头的尖刺足够锋利,能够一下子扎穿,他被白肉糊住的心脏。
“下去给百宝赔罪吧。”
额头上的伤还在不断流血,秦不弃强行打起精神,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县太爷躺在地上,双眼大睁着,心口被一块带有尖刺的桌腿洞穿,鲜血混合着油腻腻的白花,从他身下流出来。
秦不弃刚打开门准备逃跑,她跑不掉的,她自己也知道。
只要完成了做梦都想要去做的事,就算是因此死了,到了地下去见百宝,哪怕会被对方埋怨,她也不怕,她心甘情愿。
但她怎麽也没想到,一开门就能和一张陌生的脸对上。
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县主府里的护卫,大半夜偷偷溜进来,趴在这里偷窥。
难道是……
变态?
“姑娘真是女中豪杰,下手又狠又果断,为民除害杀了这贪官,在下实在佩服佩服。”
偷偷溜进来找证据不成,撞见了凶杀现场,还被人发现要怎麽办?
不怕,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华应飞最擅长的,就是应对这种尴尬时刻。
“让开。”
秦不弃可没工夫听什麽好听话,她现在可是真正在身上背了命案的,杀的还是朝廷命官,这要是被人抓着了,她判个当街斩首都算是轻的。
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但也不能死的这麽憋屈吧。
华应飞躲闪不及,被她撞了个趔趄,脚下站立不稳,不小心又踩到了秦不弃的裙摆,後者也就连带着被他给绊倒,两人就这麽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吵嚷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後院,是老县主养的守卫们,想来应该是听到了动静,顾不上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举着火把就朝这边过来了。
“我去,这麽多人?。”
华应飞粗粗扫了一眼,来的少说也有十几个人。
“敢在县太爷家後院捣乱,给我抓住这对奸夫银妇!”
一个地方的县衙门,每月俸禄能有多少?养得起後院这麽多姬妾就算了,居然还能养上这麽多吃白饭的守卫?
这老东西,还真是中饱私囊,贪得无厌,死了也是活该。
“奸夫?说的是本公子??”
华应飞真的很想问问,他什麽时候变成同夥了?
“除了你,应该没别人了吧。”
秦不弃回答的非常真诚。
“谁说的?阿辅,该你出来干活了!”
话音未落,一道凛冽剑气应声而来,从天而降直直插入脚下的石板三寸之深。
这些守卫们,个个都是酒囊饭袋,空拿着老县主给的银子,养的膘肥体壮,就算从前是有真功夫,这两年的养尊处优,也算是给彻底养废了。
见来人有这般功夫,一时间,十几个人面对三个人,居然都不敢上前半步。
“公子,都跟您说了不要闯人家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