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比华应飞更会编。
“公子就算是骗人,也麻烦编个像样些的理由来,不必如此敷衍了事。”
“我今日来此,也不是为了跟公子要说法的,阿辅公子救了李小姐,阿典心生感激,如若公子不想说便不说,只希望,今日之後,公子不要再来叨扰李小姐的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隐藏的秘密,秦不弃对华应飞的秘密没兴趣,她只要确保,对方要做的事不会牵扯到李悠然,其馀的她不会去关心。
房间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除了李悠然的哭声,什麽都没有。
等李悠然哭的累了,秦不弃才终于将自己来这里要说的事,告诉了李悠然。
她要离开,此次来就是为道别。
“什麽!你要一个人去銮城,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说不定那些刺客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候你一个人要怎麽办?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也受伤。”
李悠然的反应,在秦不弃的预料之中。
她原本是准备直接离开的,但若是这一趟出了意外,她再也回不来,没能在离开之前见李悠然一面,她也会觉得遗憾,所以哪怕明知道会被拒绝,她还是来了。
“娘给了我一封信,是百宝三月前托人寄回的家书,她是在去銮城回来的路上出事的,所以我一定要去銮城看看。”
秦不弃语气坚决,即便明知这一走就再难回来了,她还是要去。
她杀了老县主,清河县早就已经容不下她了,以李悠然的能力,自然可以护她安稳,可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只不过一条烂命罢了,早在十三年前她就该死了,活到现在已经算是赚大发了。
如果不能为枉死的秦百宝洗刷冤屈,她就白活这十多年了。
“銮城有那麽多人,你去哪找,你怎麽找,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不允许你去。”
李悠然已经很久没有这麽失态过了,秦百宝走的太仓促,谁都对此毫无准备,她拼尽全力想救的人,最後死在了黎明将至的前夕。
李悠然心里日日夜夜被这种愧疚所折磨,秦不弃和秦千裹,是秦百宝生前最在乎的人,她对二人看的很重,一来是因为自己心里的那份愧疚,二来是因为她想替秦百宝做完她该做的事。
如果秦百宝还在,她也绝对不会允许,秦不弃做这麽危险的事情。
“李小姐,百宝托人带回的家书里写了她做的是矿场生意,你知道的,矿脉从来都是被銮城牢牢把控着,我们这些做不入流小买卖的人根本分不到一口油水。”
“为什麽这次偏偏就找了百宝,那个在銮城买矿的人到底又是谁,对方和百宝之间肯定有什麽我们不知道的事。”
“我一定要去,来这里只是为了告知你一声,不是来寻求你的建议,也请您不要再拦我。”
两个人的对话,华应飞是插不上嘴的,经过这麽一遭,他还得留下来好好照顾阿辅,其馀的什麽事,都得等阿辅伤好了才能去办。
可秦不弃说的是矿啊!那可是矿!有这东西就能铸造兵器,铜矿还能铸造钱币。
这不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这叫什麽?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华应飞也没想到自己这趟会如此顺利,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之後,等他找到了那个意图谋反的人,就可以提前收工,回去向父皇交差,说不定父皇一个心情好,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到时候他就可以不用整天背着那麽大的压力,不用读那些让人头疼的国策论断,能逍遥自在想去哪玩去哪玩,想干什麽干什麽。
努力吧华应飞,最向往的神仙日子,正在向你招手了!
而华应飞想要达成自己的最终目的,就需要此刻秦不弃手上的线索,于是那一双落在秦不弃身上的视线,毫不掩饰的炙热起来,像是把秦不弃当成了什麽世间难得的珍宝一样。
“公子,你这样一直瞧我,是作甚?”
这炙热的目光太刺眼了,就算秦不弃刻意想去忽略,她也做不到啊。
华应飞讪讪一笑,甚至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他走到秦不弃身旁,有些局促的搓了搓衣服,仗着自己没有被人发现身份,肆无忌惮的做着有辱皇室尊严的事。
他这幅样子要是被老皇帝看见了,估计会当场下令把秦不弃拖出去砍了不可。
堂堂大皇子,自小带在身边养大的,整个宫里最受宠的,甚至是未来的大朝储君,居然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小商户之女,做出这种近乎讨好的姿态,老皇帝怕是要活活被气昏过去。
“阿典姑娘,也别叫公子了,叫公子多生分,你我好歹也有一场过命的交情,以後我和李小姐一起叫你阿典,你就叫我应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