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公子?华公子?”
李悠然的房间就那麽点大,找了个遍都没能找到华应飞的身影,他就这麽突然出现,然後又突然消失,阿焕起早带回来的三四人份的饭,只能她一个人吃了。
让李悠然四处找不见的华应飞,和她眼巴巴等着出现的秦不弃,在邬县去往銮城的路上碰了个照面。
“好巧啊阿典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秦不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和李悠然之间的约定,她一直跟李悠然刻意强调的晚上,只是个用来搪塞的借口。
有了这个具体的时间,李悠然就算心里再怀疑,也必须要等过了今夜才能发现端倪,而秦不弃,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彻底从李悠然的视线里消失了。
再躲两天,等她到了銮城,李悠然就算想拦也已经为时已晚。
你看,她从来都不骗人,她确实比华应飞更会编理由,找借口。
邬县和清河县有一条相连着进城的官道路,平日里来往的车马不在少数,以秦不弃现在的身份,不太适合走这种光明正大的路,所以她选择了最符合她身份的方式绕行,从山林的崎岖小路上走。
对于华应飞的出现,秦不弃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惊讶,她就像是早有了预料,毕竟华应飞会来这里肯定抱着某种目的,不可能会一直安安稳稳的没有任何动静。
要是他一直静悄悄的,什麽事都不干,那才会让秦不弃産生怀疑。
唯一在她预料之外的,是两个人的再遇,居然又是在如此仓皇的局面下。
昨天刚被尸姑娘那压箱底的宝贝尸毒解决掉一波刺客,秦不弃还以为最近能安稳消停上一段日子,就是因为抱了这样的想法,她才敢在大白天走山路。
结果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这些刺客昨天刚干掉一波,今天就又来了一波,这要是每天都来,像她这种又不会武功的,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
他们是韭菜吗?割完一茬又一茬。到底是从哪块田里种出来的,长这麽快?
偏又是如此的巧合,她为了躲避刺客追杀一头钻进了杂乱的草丛,结果就是又在该逃命的时候遇到了华应飞。
奇了怪了,去銮城就去銮城,又不是没有官道,他来走小路干什麽。
难道又是来跟踪的?他到底来清河县干啥来了?
之前华应飞的跟踪确实给秦不弃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这次她是真的误会华应飞了。
华应飞和秦不弃确实是有那麽一丝缘分的,他真没打算跟踪秦不弃,主要还是因为去銮城的那条官道上人太多,他总担心会出什麽意外,或者万一遇到什麽认识的人。
那他这麽久以来的僞装不就全都完了。
哎,後悔啊,後悔,早知如此,当初在京城就不那麽花天酒地的浪了,是个人都知道他华应飞的大名。
想低调实在太难了。
为了避免风险,索性华应飞直接心一横走了山林间的小路,他跟秦不弃走的甚至还不是同一个起点,只是小路之间蜿蜒曲折,中间难免会有交汇糅杂的地方,他只按照自己的路走,也不知怎的就和秦不弃迎面撞上了。
“阿典姑娘,你怎麽…”
华应飞惊喜出声,秦不弃惊恐万分,伸手堵住了华应飞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这麽大声,要是被人给听见了她们俩全都得在今天完蛋。
从秦不弃这幅慌乱的表情上看,华应飞也能猜出些大概,他轻轻拍开秦不弃的手,後者瞬间应激般撤回了自己的手。
两人就这麽紧紧挨着,趴伏在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喘。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二人藏身的草丛前经过,直到声音越来越远消失良久,秦不弃才终于长长松了口气,脱力般倒在地上。
这一天天的,干什麽事都没让她顺利过。
“我说阿典姑娘,好好的官道你不走,为什麽要来走这荒郊野岭的小路?”
华应飞理了理褶皱的衣摆,语气有些不解,他手上动作不停,颇有些嫌恶的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脏泥,发现弄不下来後,他直接一甩袖袍甩到身後去。
就当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身上背了人命债,自然不敢光明正大走官道,倒是华公子,好好的大路不走,走这麽偏的小路。”
“难道公子要说,因为自己不识路,走偏了岔道,才走到这来?”
华应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还真就是想这麽说来着,结果就这麽被秦不弃给拆穿了。
一时间找不到别的借口,看来,他只能坦白了。。。
“其实…”
华应飞斟酌着开口,要他想一个不能暴露身份,还能完美掩盖自己异常行踪的借口,他又不是秦不弃,他怎麽可能想得出来。
等等…以前大皇姐好像教过他来着,怎麽应对女孩的质问来着,好像是…有了!
“我一直跟着你,其实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