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弃满不在意的摆摆手,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看着就是一副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她是真的累了。
这麽久没合过眼,就算是铁打的秦不弃也遭不住啊,还不让她休息,她真撑不住了。
外头已经日暮西斜,她又在路上奔波了整天,必须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下了。
仔细想想,从前天晚上的新婚夜杀了县太爷之後,她没有停下过片刻,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逃命的路上,现在又把自己给搞了一身的伤,好不容易能停下来歇会。
算了,只是睡一个屋而已,今天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也拦不住她睡觉。
既然秦不弃都这麽说了,华应飞只好认命掏钱。
折腾了这麽久,总算是能安稳下来好好休息休息,华应飞才刚搀着一瘸一拐的秦不弃进了房,刚回过头趣关门,就听见後面传来结结实实咚的一声响。
“阿典姑娘,咱们…”
华应飞回头去看,秦不弃已经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他那句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卡在了喉咙里。
他只是想问能不能挤一挤,把床分他一半躺,但现在,他好像问的有那麽一点晚了。
秦不弃睡得很沉,或许是一直紧绷着了太久,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倦怠,又或许是她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的疲惫,总之华应飞不愿去吵醒她。
算了算了,就让她睡吧,正好趁这机会,去看一下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到底是谁。
华应飞在心里给自己找了无数个正当理由,好让自己能心安理得,认为自己并不需要休息,而不是因为觉得对方太累,所以才不忍去打扰对方休息。
秦不弃这一觉睡得够久,一直从当天的日暮,睡到了第二日的晨时。
远在邬县的李悠然,站在冷风里瑟瑟发抖的等了一宿,把自己给染了风寒不说,到底也没能等来秦不弃的身影。
她果然还是被放鸽子了呀,真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一觉醒来的秦不弃,看着空荡荡的屋里不见踪影的人。
“公子?”
秦不弃试探着喊了一声,但并没有任何人给她回应。
“华公子?”
秦不弃加重了声音,可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华应飞!”
秦不弃层层加码,逐渐失去耐心,大喊出声。
“在呢在呢,你终于舍得醒了。”
头顶传来华应飞懒散的声响,秦不弃疑惑擡头,终于算是看到了华应飞,怪不得她四周都找不到人影,没想到这家夥居然躲到房梁上去了。
“华公子这是要做梁上君子?”
华应飞一个翻身,干脆利落的从房梁上跳下来,落在秦不弃面前,他擡手掸了掸衣服的褶皱,然後擡头看向秦不弃,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秦不弃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华应飞似乎有什麽大阴谋。
“算了,本公子宽宏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不过你醒的正好是时候,走走走,我带你去见见大世面!”
秦不弃这一觉睡的够长,华应飞可没有闲着,他昨天在街上打听了一圈,又偷摸跑去许知府家溜达了一圈,虽然还没能确定那个店小二口中的大人物到底是谁。
但他跟许知府碰上面,许知府又给了请柬,有免费酒席不蹭白不蹭。
“我不去,我还要去找人。”
秦不弃扒开了华应飞的手,她耽搁了这麽久的时间什麽事都没干,来銮城是为了办正经事的,她对华应飞那些事真的没有一点兴趣。
“我知道你要找谁,不就是几个銮城商会的人,这有什麽难的,你现在跟我去走走走,我保证你能顺利见到那几个人。”
许知府的儿子要娶亲,整个銮城里但凡有点家底的,都会想尽法子往上去凑。
在商会做生意的,一般都会和官府有些交情,揣进兜里的银子,那都不是秦不弃能想象到的数量,既然官商勾结,那麽他们就一定会出现在这场喜宴上。
秦不弃半信半疑,但华应飞很坚持,所以她还是跟着一起来了。
她还是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该来的,华应飞只说要带她去个地方,她才刚睡醒,脸都没洗就跟着急匆匆跑了出来,结果华应飞带她来的地方。
是一个正在办喜宴的酒楼,来往的都是富庶人家,秦不弃穿的这一身寒酸,完全拿不上台面!
走过路过的人,无一不将视线久久停留在秦不弃身上,再和身旁的人一阵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饶是秦不弃对这方面再怎麽迟钝,也知道如今的处境有多麽尴尬,她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立刻擡脚走人的冲动,看向一旁的华应飞。
“公子,你是来带我出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