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瞥了一眼那大束的红玫瑰,又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对这个跛脚的解释略显无语。
冷冷道:“走吧,去接他。”
只要谢凛没生气,顾时屿就开心了。
他快速走到车前,自顾自拉开副驾驶的门,等谢凛上车後再将花束扔到了後座。
导航定位在公安大学。
谢纪然今年19岁,刚读大一,是他法律关系上的亲弟弟。
谁知道他这五年经历了多少。
四年前,他好不容易习惯了在北城的生活,结果他所谓的妈妈许知渝又找上了他。
见面第一眼,直接跪在了他面前,“谢凛,求你救救你弟弟。”
谢凛:“……”
生意场上犯了事,欠了不知道多少个亿,据说是被逼到了绝境。
谢凛不懂这些,他一向冷漠,“我跟许家已经没有关系了,给不了你钱。”
许知渝知道,她擦着眼泪,“不用,不用钱,我们做错的事会自己承担。”
“只是求你救救小然。”
救救……小燃。
小燃。
心里知道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又没有办法拒绝。
他答应了。
不知道许知渝用了什麽办法,直接让谢纪然上了他的户口。
从此他的户口本上就有了三个人的名字。
他自己,他弟弟谢纪然,还有他名义上的老公许燃。
接到谢纪然的那一天,出租车上刚好报道了他爸妈自杀的新闻,他什麽话都没说。
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顾时屿说,他跟谢凛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冷漠。
“今天要回一趟港城。”谢凛望着窗外,忽然开口。
顾时屿下意识踩了下刹车,有点没反应过来,“是去港城谈什麽生意吗?”
还是……去见谁?
许燃在港城。
谢凛心里清楚,他望着窗外的雪,懒懒应道:“听说港城今天初雪,去看看跟北城的雪有什麽不同。”
以前,夏季,在维港的海边,他承诺过要和某人看每一年的初雪。
他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他跟某人不同。
顾时屿:“……”
车内很安静,顾时屿紧紧捏着方向盘,似乎还想要争些什麽,“你一个人去吗?”
谢凛点头,“嗯。”
他一开口总是不带任何情绪,让顾时屿没有办法反驳,也没有任何身份反驳。
只是今天是谢凛的生日,他还是想要挽留些什麽,急着开口道:
“谢纪然也难得回家,他们学校那麽严,刚好陪你过个生日,也陪他过个周末。”
话音刚落,谢凛冷冷着开口,“谢纪然跟你的关系更好,你陪着他就行。”
他这些年忙着读书忙着工作,根本就没有时间带孩子,一直都把谢纪然扔给顾时屿照顾。
顾时屿当爹又当妈的,反正谢凛没有当过一天哥哥。
谢凛望着窗外,静静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欠顾时屿的已经够多了,更不想吵架。
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些什麽,他又强调了遍:
“我今天要回趟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