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酌冷冷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幽怨地盯着谢屿嘴唇上的伤口。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刚刚把他嘴角磕冒血的部位应该是谢屿的嘴。
谢屿不明所以,只觉得背後凉飕飕的,谨慎地环顾四周,严肃道:“陈酌儿,你有没有感受到一股阴气?”
陈酌无语凝噎,捡起地上一颗黏糊糊的小汤圆“啪”一下砸到谢屿脑袋,精准地黏在他的头发上。
谢屿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沉默地摸了下头发,将那颗小汤圆揪下来,“好玩吗?你豌豆射手啊?”
陈酌看着谢屿吃瘪的囧样没忍住笑出声,“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屿本来是要发火的,哪有人往别人头上扔汤圆的?
可触及到陈酌眸中熠熠生光的笑意後,那点子火气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谢屿绷着脸起身往卫生间去,“赶紧让人来收拾房间,这玩意儿引虫子。”
陈酌“哦”了声,擦去眼尾笑出的泪花,叫了客房的打扫服务。
醪糟里加了蜂蜜和红糖,浸在地毯中不容易清理。
工作人员保持着妥帖的微笑:“陈先生,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们重新为您开一间客房,麻烦您去新房入住可以吗?”
陈酌有点儿不好意思道:“可以,地毯的清理费大概是多少?我转给你。”
工作人员:“您说笑了,您是徐总的弟弟,又是谢少的朋友,我们老板早就告知我们要好好招待,怎麽能让您出清理费呢?”
陈酌还想再说些什麽,谢屿洗完头从卫生间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推着他往外走:“开什麽新房啊,跟我睡呗。”
陈酌面色莫名地被他推出房间,恍然大悟,眯了眯眼睛:“谢屿,你是不是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谢屿掏房卡开门的动作一顿,直接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道:“对,我就是怕鬼,怎麽了?”
打开房门插上房卡,“滴”得一声,空调系统开始运转。
谢屿随手把毛巾甩到陈酌脸上,吊儿郎当地补充着:“你刚才对我幼小脆弱的心灵造成了多严重的伤害知道吗?我要是有心脏病,你都得去坐牢了?让你陪睡这麽简单的补偿还不乐意了?”
潮湿的毛巾散发着酒店洗发水的味道。
陈酌站在原地没动,沉默了两秒後拽下脸上的毛巾。
满目的杀意在擡眸看向谢屿时忽得变了味道,极其变态地将毛巾捂在鼻子上深深嗅了一口,脉脉地盯着谢屿。
谢屿鸡皮疙瘩爬了满背,下意识後退一步:“卧槽!你别在这恶心人!”
陈酌向前两步倾身靠近他,目光灼灼,“不是让我陪睡吗?小屿,你打算让我怎麽陪?”
“…………”
谢屿神情复杂,按着陈酌的肩膀迫使他转过身,继而推着他走到沙发旁,“别演了死变态,你今晚睡这儿。”
陈酌收放自如地拍开谢屿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并未提出反对意见。
但等他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却径直走向了大床,掀开被子直接躺进去。
先行洗完澡靠在床头打游戏的谢屿大惊,双手交叉捂住胸口:“你干嘛!”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彼此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隐约传递来的温度。
陈酌笑眯眯地挪到谢屿旁边,搂住他的腰,揉了两把,嘿嘿邪笑:“媳妇儿~你可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