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猷擡脚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忍无可忍道:“凌医生,不要再用你的专业为我的行为下定义了,你已经不是我的心理医生了。”
凌叙温和的笑笑:“抱歉,职业病,周末有时间吗?”
徐清猷下意识想拒绝,话到嘴边又想起刚刚凌叙那段话,于是说:“……有。”
凌叙点头,紧接着说:“好,到时候我约你。”
徐清猷眉心微蹙,总觉得自己上套了,但不好继续驳他面子,淡声道:“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凌叙侧身让了下,“好,再见,徐先生。”
徐清猷大步离开。
凌叙重新坐下,抽出纸巾擦擦掌心中因紧张而出的汗,将已经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他透过玻璃望着徐清猷的背影,叹了声。
为了追人不择手段,凌叙你也有今天啊。
三十一岁,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夥子了,真是太不体面。
凌叙揉揉眉心,拿起手机去前台买单,却被告知,刚刚和他在一起的那位先生已经付过了。
手机“叮咚”一声,徐清猷拿起手机看了眼。
凌叙(心理医生):【谢谢你的咖啡,周末请你吃饭。】
——
江北某处拘留所内。
孙耀宗戴着手铐,被警察同志带到会见室,律师正在等着。
孙耀宗吊儿郎当地坐下,全然没有大祸临头的危机感,不耐烦地看着律师,烦躁道:“什麽情况啊?我都在这几天了?赶紧把我弄出去!我爸雇你是让你吃干饭的吗?老子都快憋屈死了,办事速度快点儿行不行!”
律师推了下眼镜,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说:“二少爷,孙董让您安分些,在里面好好反思。”
孙耀宗脸色骤变,情绪失控道:“你说什麽?我爸这是什麽意思啊?他老糊涂了吗?他要让我蹲监狱?!”
律师面不改色道:“咱们集团最近市场不景气,而您又同时得罪了徐家和谢家,双方施压,孙董也是没办法。”
孙耀宗疑惑的“啊”了声:“什麽?怎麽还有徐家?不是,啊?泰锋那个?关他们什麽事??”
律师说:“您威胁带走的那个学生,是徐总的弟弟。”
“卧槽?那家夥不是姓陈吗?”孙耀宗意识到大事不妙,着急道:“我爸总不能为了公司连亲儿子都不要吧?谢家和徐家算什麽?!找我叔帮忙啊!我叔能摆平!他……”
律师打断他的话,继续道:“孙董还说了,您要是再敢到处提孙副局的名字,孙家就把您逐出家门。”
说完,他擡手示意警察同志会见完毕。
孙耀宗愣住,没想到自己真的被放弃。
警察同志将孙耀宗拉起来,哭嚎道:“张律师!我知道错了!您告诉我爸,我真知道错了!我一定在家好好反省!把我弄出去吧!张律师!我错了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