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口唾沫,“是我。”
有液体触及了他的面颊,带着温热的湿气。
林序衍终究是开口晚了,秦绝那混乱的大脑没能及时反应,没能收回已经做出的动作。
林序衍侧了侧头,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就像一只被强行张开嘴的小狼,獠牙暴露在空气中,却只能作为吓人的玩具,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空气变得焦灼,林序衍感到自己浑身发热,仿佛被丢进了蒸锅中,慢慢地向外散发着热气,他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中夹杂着几声难以忍受的呜咽。
不知为什麽,膝盖接触地板的疼痛感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冲动,或许是体内的酒精加剧了这种兴奋,林序衍必须用很大的努力才能保持住理智:“秦绝……”
他的声音也仿佛被水浸过,含糊的尾音反而让空气中的暧昧气息更加浓厚。
面前的男人身体一僵,然後尴尬地後退几步,在房间昏暗的光线中颤抖着手整理好衣物。
林序衍?!
他为什麽会在这里?
这个疑问在秦绝脑海中挥之不去,更糟糕的是,当他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後,那股燃起的欲望不仅没有减退,反而燃烧得更加猛烈……
几乎到了疼痛的地步。
意识到自己在这种事情上的隐秘癖好暴露在林序衍面前,秦绝感到头痛的同时,突然涌起了一个非常恶劣的念头——
如果他假装药效发作,顺势将错就错对林序衍下手了呢?
想象着平时那个嚣张的男生在他身下只剩下呜咽,看着他因为过于敏感的泪腺而泪眼朦胧……
一想到林序衍在床上不得不屈服的样子,秦绝清楚地意识到,即使没有这种药物,他也很难抑制住这种冲动。
不可以……
房间里的最後一丝湿气似乎也在悄然溜走,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酒精和药物的混合作用,在疼痛与欲望的边缘徘徊,如同深渊中盘旋的幽灵,随着每一次呼吸紧紧纠缠。
秦绝突然间退後了几步。
他身上明显带着慌乱,手中的房卡在门禁上划了三次才终于点亮了房间的灯光。
头顶的灯光亮起,刺目的黄色光线让空气中的暧昧无所隐藏,林序衍仍旧低着头,保持着跪姿,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没有了平日里的锋芒,像是一只垂耳的小狼。
“你怎麽在这里!”
秦绝的声音带着怒气,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他本不应该让林序衍看到自己这一面,这种扭曲而荒谬的欲望,不应该展现在这个男孩面前。
一直以来,他都在僞装,隐藏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暴戾,试图用更温和的方式在林序衍身上弥补那些已经逝去的时光。
多麽可笑。
他一直在努力为眼前的男孩规划未来,仿佛只要看着他过得好,自己的不堪就能被永远埋藏。
但直到今天,那个男孩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秦绝在台上演讲时,将林序衍和于乐诚窃窃私语的场景尽收眼底。
愤怒和无奈交织,他一次又一次告诫林序衍远离那些不良朋友,但他依然固执己见。
他救不了他的男孩,正如他无法救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