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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晚,林序衍收到了那个信封。
白色信纸上,红色的大字被一遍又一遍地用力书写,墨迹穿透纸张,仿佛血液渗透皮肤,令人触目惊心。
在那个狭小的盒子里,还有一只死去的老鼠,体积仅比手掌稍大,是碎的。分成了五六块,血液凝结了,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丶带有血腥味的恶臭。
林序衍在接过它的瞬间,就像被电击一样立刻扔掉了手中的东西,瞪大眼睛後退几步,脑海中闪过一些念头又迅速消失,他的思维短暂中断,随即扶着墙壁,一旁干呕起来。
他一向自认为心理素质过硬,对这种小儿科的恶作剧不屑一顾,但当这种血腥的场景真正摆在他面前时,他才深刻体会到,直面这种残酷恶意的冲击是何等强烈。
干涸的血迹散发出的铁锈味令人作呕,林序衍感觉自己的胃仿佛被彻底颠覆,食管不断抽搐。
他强忍恶心,最终没有真的呕吐出来,但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他的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秦绝的号码:“你得马上回来,马上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通过电话线清晰地传到了秦绝那里。
“出什麽事了?”秦绝立刻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他的情绪也随之紧张起来,“序衍,怎麽了?”
“有人……有人……”
林序衍感觉呼吸困难,他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有人给我寄了一死老鼠,你能回来陪陪我吗?”
……
秦绝到达时,立刻闻到了那股刺鼻恶心的血腥味。
地上的死老鼠还在那里,一块块的。林序衍和物业的工作人员站在一起,情绪激动地指着地上的盒子,似乎在激烈地讲述着什麽,但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秦绝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抓住林序衍的肩膀:“序衍,你还好吗?”
“……我还好。”
林序衍看到秦绝的那一刻,心中翻涌的情绪仿佛被一股清泉平息,他愣了一会儿,才回答秦绝的问题。
空气中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林序衍指了指旁边的盒子:“有人给我寄了死老鼠,还让我也去死。”
他的语气平静,但紧握秦绝衣角的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唉,林先生,这种事情……”
物业的中年大叔一脸不悦地看着地上的盒子,“我跟您说,咱们这公寓区住了不少明星,这种事时有发生,再说了不过就是一只老鼠,谁家还不得打扫出几只死老鼠啊,您不必这麽激动。您说呢,秦先生……”
“那是因为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
秦绝回头打断了他,拍了拍林序衍的头,“把大厅和小区外的监控录像都发给我一份,你们之前有我的联系方式,现场先别动,直接报警。”
“为了这点事叫警察,会不会影响不太好?您看,林先生毕竟是公衆人物。”
“事情发生在你们的管理范围内,等我报警,你们也别想推卸责任。”秦绝不耐烦地回应。
他明白这些人的顾虑,无非是担心警察来了被其他业主看到影响不好,但该走的程序必须走,这种针对家人的威胁,他绝不会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