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什麽这麽危险还追来?
“啾?”
大块头,你喜欢我吗?但是抱歉,我可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要走了。
白忆不知道他想表达什麽,反正他出声,白忆就回应。
“啾啾。”
睡吧,有我在身边,不用怕暴风雪。
“啾。”
你回应我,我就当你喜欢我好了,如果我还能醒来遇到你,下一次我一定会变成和你一样的帝企鹅,那样的话,就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我们在一起了。
白忆不知道他想表达什麽,但是霸总鹅这个晚上显得“话”格外地多,时不时地“啾”一声。
白忆怕他无聊,在他啾地时候就会回应他。
外面的暴风雪不知道什麽停的,反正白忆把霸总鹅保护地很好,没让他再吹到风。
然而当寒风退去,他们终于可以安心睡觉的时候,霸总鹅却在白忆怀里永久地停止了呼吸。
他的小短手搭在白忆胖嘟嘟的肚皮上,还做着“拥抱”的动作。
白忆一觉睡醒,天还没亮,他就知道极夜彻底到来了,他们将在六个月後再次见到太阳。
他想喊醒霸总鹅,跟他返回基地了。
可是动了一下,才发现,他早已冻地僵硬。
白忆心里一揪,瞬间用自己的小翅膀拍了拍他,发现确实已经僵硬了。
他起身,爬出巢穴,站起来,霸总鹅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翻倒在了巢穴里。
白忆愣了很久,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才选择离开。
难道动物都是这麽灵性麽,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都选择离去。
一阵强烈的剧痛在胸口蔓延,白忆看了看无尽的黑夜,又看了看巢穴里早已死去多时的霸总鹅,哽住了。
虽然生离死别是常态,他还是难过地难以自持。
他在巢穴外站了很久,当下次暴风雪再次来临之前,他把自己巢穴里的那些规则鹅卵石都挖出来,把霸总鹅的两只翅膀压下去,将那些鹅卵石都堆积在他身边。
生怕他被大风刮走,又在上面堆积了一些小石块。
他把自己的巢穴给霸总鹅改成了墓穴,知道他有强迫症,白忆忙活了很久,才弄出来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规则的坟墓,用小石块堆积起来的。
他把这个曾经的家用大石头挡住了,他害怕来年夏天的时候,阿德利企鹅再次光顾这片无冰区,把掩埋霸总鹅的石头给拿走了。
做完这一切,下一场暴风雪也要来了,白忆在他堆积好的墓旁又待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再见了霸总鹅,愿你一路走好。
他和霸总鹅认识的日子并不长,但是他的每一个行为都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因为他太与衆不同了。
哪怕只是一只企鹅,他也自律地过分。
白忆从未见过这样的动物,以前没有,以後可能也不会再有了。
短暂相识,没想到分别是这样,白忆倒是宁愿再也见不到他,即使他去世,白忆也可以欺骗自己,认为他是和族群一起离开了。
可是如今,他却亲眼目睹这场景,不难受是假的。
一个朋友,在寒冷的冬季黑夜里离去,甚至都不想让他知道。
太灵性地过分了。
白忆返回基地,却发现小企鹅没有离开,一直在等他。
企鹅妈妈早已都踏上了返程的旅程,白忆见小企鹅还在半路等他,追上的时候,什麽都没说,带着他回家。
毕竟除了他,没有企鹅在意霸总鹅的死活,小企鹅也不例外。
他们回到基地後,所有的帝企鹅宝宝都已经出生了,企鹅爸爸们已经和妈妈完成了交接,这次轮到爸爸们前往大海了。
潮气蓬勃的场面,白忆却觉得少了一些什麽,有点凄冷。
他们和企鹅父母们在这个冰面上再次度过了一个残酷的冬天,当夏季来临,成年企鹅们和企鹅幼崽们一起出巢。
时间过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