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沈辞眼中,却是于礼不合。见自己碰过的糕点没入她肚中,沈辞耳根又红了起来。半晌,他沉声道:“并非此意。”
轮到林桑晚疑惑了,他的意思是可以喂他吃,还是她可以在他面前可以不正经,可他刚刚为何不张嘴?
一旁静默不语的许兰知看得明白,起身笑道:“刚刚灵光一闪,突然知道该如何修改袖箭,在下先走一步。”
林桑晚挥了挥手,一双杏睛一直盯着沈辞,道:“可是遇上难事?”
“他是你什麽人?”沈辞兀地攥住她的手腕问道。
林桑晚有些不明所以的回道:“我的小弟。”末了她微微一仰头。
似乎想到另一个小弟,猛然间,沈辞手上一用力,将她拽入怀中,另一只手握紧她的腰肢,未等林桑晚回神,他的薄唇已经覆上她的耳垂,轻轻一咬,凉凉的,软软的。
林桑晚陡然间浑身一颤,擡手就要给他一掌,怎麽一个个都这麽爱咬人。
沈辞闪身避开,飘飘然地坐到另一只石凳,气定神闲地拿起一块枣泥糕,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似乎心情不错,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如沐春风。
对他这种行为林桑晚近来也习惯了,不会像之前那般惊讶了,道:“是有何事?”
沈辞沉吟片刻,道:“今日来是想问一句,沈千三和楼之序抖出蒋礼贪墨,你能否保他们不死?”
按照《南顺律例》沈千三本和楼之序本该凌迟处死,可若自首供出主使者,则能免于一死流放宁古塔。可流放路上得个疾病或者是遇上山贼什麽就不好说了,尤其是定阳侯,更不会留下他们,他们两个知道太多了。
当初想要从沈千三入手则是看中他的财富,在事情刚开始时虞仙姬和陆先生已经暗地里接手了他的産业。现如今财力丶人力和物力皆足,想要保下他们两并非难事。
林桑晚思索片刻,闭了闭眼道:“可以。”
沈辞道:“当凭贪污受贿并不能致定阳侯陷入死地,未免打草惊蛇,在此事上我不会让嘉辰王弹劾定阳侯,他们的罪证也会留着一击毙命。”
镇北王落败後,蒋礼长子蒋辰烨成了後起之秀,年纪轻轻就能统领六万大军。皇上还要靠他守边宿敌。西南部的南虎军虽然也打了些胜仗,可陆南岳年事已高,其子中也只有陆岑和陆青钰稍稍能挑起大梁,可他们两领兵作战时间过短,还需历练。皇上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挑他们错处。
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嘉辰王是不是要一视同仁,要定定阳侯的罪。”
“你这个弟弟要比你想象中聪明多,也要比你认为的厉害多。”
林桑晚笑道:“那便好。定阳侯二公子呢?前段日子他不是调戏良家妇女,导致人家上吊自杀,此事会怎麽判?况且他还奸杀了两名清倌。”
春日里的风不急不躁,裹着花瓣,拂过脸上时带着些痒意。沈辞擡眸看她,映入眼中的是九重天上仙女,片刻怔然,淡淡道:“杀人偿命,他也不例外。”
林桑晚轻嗯一声,道:“定阳侯以及宫里那位肯定不会轻易让你定罪的。”
沈辞道:“安王。”
林桑晚眼前一亮,她怎麽把他忘了。
“你下一步要做什麽?”沈辞自顾自道。
林桑晚道:“太子手下有个谋士叫时镜夷,我派人查了她的底细,结果是一无所获,她干干净净。她出自江南水镇,父亲是私塾先生,十五岁那年因不想嫁人所以逃家,只身入都,最後拜入太子门下。太子一直很看重她,很多事都要她来决断。”
“你怀疑四年前的石堰之变与她有关?”
听到石堰之变,林桑晚还是会心痛,闭了眼,喑哑道:“不能肯定,但她的动机我还没想明白。”
“嗯。”沈辞温声道:“五日後会有宫宴,要小心皇後。”
林桑晚脸色平静,仰头望向蓝天,该来的还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