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淮州百姓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要鸣冤……
“是上回那药方惹的!他们鸣冤就算了,还拖了一地的尸体……说是因之前的药方害了人命,要青天大老爷做主呢。”
“啊?!”蔡道清顾不上盛娇了,转身往正门跑去。
盛娇远远看着,眼神冰冷。
官衙正门,哭声一片。
蔡道清到的时候,一众披麻戴孝的良民纷纷哭倒,指着那一旁被五花大绑捆来的兄弟俩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苦叫骂。
一见那兄弟俩,蔡道清眼前黑。
这不是上回那个控诉盛娇盗取药方的二人么?
惊堂木重重一拍,众人安静下来。
蔡道清呵斥那兄弟二人:“梁勤梁丰,人家告你们胡乱行医、草菅人命、诈骗钱财还害了这么多人命,你二人可认罪?”
“大人……”
兄弟二人立马跪下,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们兄弟本本分分行医,开了药堂也有些年头,怎么可能草菅人命呢……如今城里疫病多严重,大人您也是知晓的,既是有疫病,难免会有人死亡,这怎么能怪到大夫头上?”
梁勤振振有词,说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谁知一妇人立马啐了一口,骂道:“放你娘的屁!我家男人原本只是轻症,只消两贴汤药吃下就可见效。是你把我男人从藏雪堂哄骗走,还跟他说在你这儿看病只要给一半的药钱即可!可怜我男人想着省点银钱给我们娘儿俩添衣裳,便答应了你……结果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你给的药煎了,吃下去一点效果都没有,我男人白天还能自己走着出去,晚上就给抬了回来!没过一顿饭的功夫,人就咽气了!多亏了我家小子长了个心眼,从你们那儿将药渣偷了出来,寻了别的大夫瞧了,才知你们给我男人吃的根本不是什么治病的方子!”
妇人口齿伶俐,显然是悲愤欲绝,嗓音哭嚎地震天响。
她一口气说完,又匍匐在蔡道清眼下,“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还我家夫君一个公道!!药渣就在这里,大人可随意派人查验!”
“要不是民妇还有孩子割舍不下,这是我男人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了……不然民妇真想与他一道去了!”
两个孩子一听,纷纷与母亲抱头痛哭。
一时间堂内堂外哀嚎一片。
像这样的案例不是一个,而是好多个。
蔡道清耐着性子听过去,一张脸已经沉如锅底,难看至极。
疫病死几个人,在他们这些当官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事,可也没有这样齐刷刷抬着尸体来诉冤的。
况且,他们所告之人都是梁勤梁丰兄弟俩。
这下蔡道清就算再想包庇也不成了。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他怒极,狠狠瞪向兄弟二人。
“这、这……说起来这药方又不是咱们出的,治死了人应该去找藏雪堂啊,就上次那个盛娘子。”梁丰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没等蔡道清阻止,只听堂下一阵嗤笑,却是盛娇。
“我明明记得上一次,你们二位口口声声说是我窃取了你们的药方,怎么今日大祸临头,又想改了这证词了?”
她掩口轻笑,微闪的眸光里噙着寒霜。
“蔡大人,既然梁家兄弟认为与我有关,民女斗胆,建议将这两件案子合并调查,到底是谁在撒谎,是谁在草菅人命,总要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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