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
骆锦一顿时脸色难看起来,虽说他总“皮儿”的叫阮黎,但那只是打趣的昵称,但夏宗法这种送法,不是明摆着叫他们离吗?
谁会给恩爱夫妇送梨?
宾客们都有点尴尬,其中的意思他们都知道,从夏宗法说那些话,就知道是来者不善,却没想到不善到这种程度。
阮黎故作惊喜地上前把两样礼物都打开,那玉观音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这他妈是送子观音!
阮黎下意识看了一眼黎兆赫,虽说脸上依旧带着笑,但眼底的阴鸷却是不加掩饰,这是给他惹急了。
“夏老先生这礼物送的倒是不错。”阮黎扬声笑了起来,“我和阿赫正准备养只宠物狗做儿子,这礼物给它是不错的,还有那金梨,拿去打成锅子吃火锅挺合适,辛苦你想这麽周到。”
阮黎说罢就不再理会,只叫管家把礼物收起来,至于那金黎,当下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被送去打了。
这种场合,你不给我脸,那就是自取其辱。
“阮黎少爷,这是董事送您的生日礼物!”助理看了眼夏宗法的脸色,试图阻止他。
“是给我的吗?”阮黎问。
“当然。”助理回答。
阮黎瞬间拉下脸,言语也不再客气:“那我怎麽做,关你屁事?再乱吠,别怪我叫保安队把你轰出去,没眼力见的东西,什麽场合都分不清吗?”
这番话十分不客气,甚至粗俗不堪,但凡是有脑子的都知道一句话:打狗还要看主人。
也明白这番话看似是在骂助理,其实和和骂夏宗法也没什麽区别。
阮黎对外的脾性就是跋扈粗俗,和别的少爷们不同,他从前就是个混混一样的人物,只是没想到他会和黎兆赫结婚,自然也就没人敢置喙了。
“抱歉,是我逾矩了。”助理利索道歉,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夏宗法也没再找不痛快,默不作声地去旁边坐着了。
宴会的氛围再次热闹起来,只是都对阮黎的身份地位有了更明确的认知。
像黎总这样的人物,娶得再好都是锦上添花,偏偏就娶了阮黎,若不是真爱,如何能说得通呢?
生日宴在午後结束,宾客们都尽数散去,有些人临走时脸上还带着笑,显然是在这场宴会上受益良多,很是满意。
“阮黎。”
阮黎扭头,就见夏宗法正准备要走,他微笑:“夏老先生慢走不送。”
“我到底是你外祖父,你真要半点情分都不顾吗?”夏宗法不像之前那样态度强硬,反而还打起感情牌,“哪怕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
阮黎抿紧唇瓣,偏头对黎兆赫道:“你们先进去,我马上就回来。”
黎兆赫点头,带着骆锦一等人进了屋里。
阮黎坐上夏宗法的车,车速在别墅区行驶的很慢,也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交谈。
“得知你结婚,你不知道我和你外祖母有多高兴,却没想到对方既然是个男人,男人也就罢了,若是封琰那样的普通人,可以任由你拿捏,那自然是没什麽不可,但你知道黎兆赫是什麽人吗?”
夏宗法痛心疾首地说着,字句听起来都像是为他这个晚辈殚精竭虑。
但阮黎不信。
他嗤笑:“管他什麽人,只要他能让我过富裕的生活,让我衣食不缺挥金如土,他就算是混混我都无所谓。”
“你就这点出息?”夏宗法似乎是不能理解他的话,他夏家的孩子,竟是这般眼界狭窄吗?
“出息?有钱有势就行了,不然夏家发展至今,还流着家産干嘛,怎麽不有出息的撒出去?”阮黎越看他越觉得可笑,“话不投机半句多,到底还有什麽事,赶紧说吧。”
夏宗法偏头看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让害你变成了男妻?你知不知道,阮家当初遇到的困境就像小石子,但有人从中作梗,让石子变成陨石,才使阮康海不得不把你卖掉!”
阮黎震惊:“你在说什麽呢?”
夏宗法见他神情恍惚,立刻乘胜追击道:“就是黎兆赫!我已经查到了,如果当初不是他横插一脚,害得阮家遭祸,你原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阮黎,你真的要和他磋磨着过吗?”
“骗人的吧……他怎麽可能做那种事?”阮黎像是有些难以接受,脸色也难看起来,他突然捂住嘴,“停车,快停车!”
司机不敢轻易停,从後视镜得到允许才将车停到旁边。
阮黎立刻失态般跑下车,晚一秒都会吐到车上的架势,他成功跑到一处垃圾桶前,他扶着垃圾桶,慢慢笑了起来。
先是嘲讽般的轻笑,而後畅快的笑出声,惹得路过的人纷纷看向他。
他宛若癫狂一般看着夏宗法,好看的唇形微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