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
祂的声音沙哑:“方锈,你是想出了新的逗我的法子么?”
方锈注视着祂那双眼睛里和神明这个身份不符合的温柔和虔诚。
就好像他才是祂的神祇一样。
方锈轻呵了声,由着祂将这些充满掌控欲的小动作用在他身上:“是,怎么,不乐意?”
解行水低笑:“没有。”
祂冲方锈低下头颅,试探着将这位浑身上下就连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孤傲的人揽入怀中。
祂的脑袋轻轻抵在方锈的颈窝处:“只是想跟你说,那你再多逗逗我。”
太卑微了。
祂可是一个神啊。
至于吗?
方锈凝视着解行水的发顶:“你说你作为神,可以做到很多事。”
解行水知道他的意思:“我是想过打断你的傲骨,将你的翅膀折断,把你的羽翼把干净……用最激烈的手段将你困在我怀里。”
祂承认得大大方方:“可我没有那么做,方锈。”
祂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要想得到方锈,就像是想要得到一个玩具一样那么简单。
但祂却始终给了方锈推开祂的权利,始终站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去追求方锈。
祂接受方锈的拒绝,接受方锈的生气。
祂虽然将方锈视作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许别人觊觎,甚至厌烦别人的接近。
可祂也始终尊重着方锈。
解行水轻声:“因为我那么做了,你就不是方锈了。”
将高岭之花从雪山上摘下来,他就不会开得那么漂亮耀眼,甚至会枯萎了。
方锈伸手捧起祂的脑袋:“你真的很会说情话啊。”
解行水勾起唇,但笑不语。
方锈又问:“如果你要动手解决公司或者影子公会的话,会很简单吧?”
解行水并不否认:“如果你要求的话。”
“我不要求。”方锈想了想,警告地补了句:“或者说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他眸光泛冷:“这笔账我不自己算,我怕是把世界炸了都没法舒服。”
解行水低笑:“我知道。”
解行水真的很有诚意。
方锈想。
祂知道他的一切,祂其实大可以帮他解决所有的问题,因为祂是神,祂都可以做到。
但正因为知道他的一切,所以祂才没有那么做。
这点让方锈很满意。
他讨厌自作多情也讨厌自以为是的人——神祇也不例外。
仇就是要自己报才叫报仇。
解行水望着他:“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方锈确实有,他有个问题想知道很久了:“你不会不高兴的吗?”
“当然会。”解行水漫不经心道:“你在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海底的副本里,长出鱼鳞时,我真的很生气。”
祂语气幽幽:“想把鱼鳞给你拔了。”
方锈轻嗤:“不喜欢鱼?”
解行水纠正道:“因为那是别的东西污染的你。”
方锈似笑非笑:“解行水,我说过的,我讨厌被视作谁的所有物。”
他知道解行水那时候对他的鱼鳞有意见,所以才会在《我与我》中那样。
“我跟你道歉了。”
“可你根本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你只是在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