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道褶皱、每一处斑驳,都藏着数不清的阴谋与背叛,恰似一条被反复缝补又反复撕裂的旧毯子,经纬之间尽是霉斑与血痂,散着腐朽而沉重的气息。
随意翻开其中任何一页,都能瞧见同一幕令人心寒的场景在无数地点、无数纪元里不断上演,循环往复,似一个摆脱不掉的噩梦。
那坚固的城墙尚未被投石机猛烈砸出缺口,内堡的钥匙却早已悄然挂在了某个昔日盟友的腰带上,仿佛是一场无声的嘲讽;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王冠还未落地,另一只戴着丝绒手套的手便已鬼鬼祟祟地将它轻轻捧起,小心翼翼地吹掉浮灰,迫不及待地准备献给下一任出价更高的人,如同在交易一件毫无情感的商品。
在这里,背叛绝非戏剧性的高潮,而是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毒瘤,又似潮湿阴暗地窖里无声滋长的霉菌。
它悄然蔓延,一点点侵蚀着信任与忠诚的根基,待梁柱黑、摇摇欲坠之时,整栋房子才在人们的惊愕与绝望中轰然坍塌,扬起一片绝望的尘埃。
这绝非单纯的臆想与虚构,而是欧洲各国在历史上真切面对过的残酷局面,是血与泪写就的现实。
各个小国家如同饥饿的野兽,相互吞噬,毫无怜悯;各种领主为求自身壮大,不惜卖主求荣,出卖灵魂,用别人的骨头丈量利益,将道德与情义踩在脚下,上演着一幕幕令人唏嘘又愤怒的闹剧。
十四世纪的莱茵河谷,被一层如牛奶般浓稠且煮过头的晨雾所笼罩。
这雾将城堡和葡萄园都泡得软绵绵的,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虚幻而压抑的薄纱。
领主们围坐在长桌旁,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然而刀叉还未碰到鲜嫩的鹿肉,他们便已迫不及待地谈妥了把上游那位姻亲卖给皇帝的价码。
他们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笑得如同刚擦亮的铜器般灿烂,试图掩盖内心的贪婪与算计,可声音却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动窗外巡逻的乌鸦。
这些乌鸦可是精明的“旁观者”,它们盘旋的姿势就像在清点人头,琢磨着今天掉的是谁的眼珠,明天叼的又是谁的戒指,仿佛在等待着一场血腥盛宴的开席。
一句“为了共同利益”,便能让肮脏的交易达成,而所谓的利益,从来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与牺牲之上,如同吸食他人鲜血的恶魔。
再往东,维斯瓦河畔的木质要塞刚艰难地熬过一场春汛,护城河里的水还带着刺骨的冰碴,仿佛在诉说着冬日的残酷还未完全离去。
守军昨夜还在给十字弩上弦,满心警惕地防范着外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可黎明时分,当第一缕阳光试图穿透晨雾时,他们却惊愕地现对岸的篝火旁坐着自己人——那些去年冬天还一起围坐在火堆旁,分过面包、谈笑风生的轻装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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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们却如同陌路的敌人,正冷漠地把新的纹章缝在罩袍上。
纹章上的狮子比旧主那只多了一颗牙,牙尖滴着红漆,宛如未干的血,散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无需敲战鼓,无需喊冲锋,吊桥自己吱呀呀地放下,仿佛在出一声漫长的叹息,又似是对这背叛行为的无奈哀鸣。
城垛后的孩子攥着木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眼里映出第一缕朝霞。
那朝霞的颜色和三天后集市上廉价出售的挂毯一模一样,鲜亮得刺眼,却也透着无尽的悲凉,仿佛是对这破碎世界的无声嘲讽。
南边的亚平宁半岛,城邦间的盟约薄得如同一张能被烛火轻易点着的纸,脆弱而不堪一击。
墨迹未干,雇佣兵队长便露出了贪婪的真面目,把合同翻面,在背面写下更高的数字,如同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他们管这叫“转风向”,如同水手灵活地调整帆索,以适应变幻莫测的风向;又像农夫熟练地翻动晒场上的麦秆,只为了追求更多的利益。
只是,麦秆里偶尔还夹着去年的麦芒,会扎进指尖,让人在夜里疼醒,时刻提醒着曾经的伤痛;而背叛留下的刺更细、更韧,几十年后仍在元老院的回廊里回荡,像鞋底踩碎枯叶的回声,空洞而凄凉。
在这回声里,人们仿佛能听见布鲁图斯们低声背诵着价目表,声音冰冷而无情;听见凯撒们把披风裹紧,像裹住一柄尚未出鞘的匕,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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