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给不给他们普通剑修留活路了?
“长孙师兄,”她分明脸色苍白,更显清瘦窈窕,可她站在那里,背脊笔挺,似笑非笑的,有点挑衅,却好似鲜活锋锐得光芒慑人,叫人既不敢看她,又忍不住去看她,“我赢了。”
长孙寒早走到她身边,没忍住,伸手抚在她剑伤前,给她拔除剑气。
“手我知道。”他低声说,“我早就知道。”
他见了她用剑时的模样,便对此深信不疑。在剑道上,他的眼光还从来没错过。
沈如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哦,”她慢慢地说,好像板着脸,“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看,木行剑法又是怎么回事?”
长孙寒的动作不由一顿。
“什么木行剑法?”他若无其事地反问。
沈如晚目光一转,就要落在同门身上,却落了个空。
她一怔,转头去看,却见原先站在边上的那个同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溜走了,只留下她和长孙寒站在原地。
“就是刚才那个同门说的——”她一着急,脱口而出,“你不会不承认吧?“
长孙寒低下头,低声笑了起来。
沈如晚颊边又有点发烫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她几乎是气音般轻轻说着,“你为什么要特意在奖品里放一本木行剑法?“
长孙寒止了笑声,抬头看她。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他问,笑意斐然,“沈妹,你觉得我是为什么?”
沈如晚一个劲攥着衣袖。
“我,呃,我…。…”她慌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觉得,我觉得是因为。。…。"
长孙寒紧紧盯着她。
沈如晚强装镇定,“因为师兄你身为首徒,比较赏识我的能力,决定好好栽培我,往后为宗门效力?”
长孙寒的笑意凝在唇边,僵在那里。
沈如晚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她这到底说了什么啊?她就直说“长孙师兄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会怎么样啊?
怎么就慌了神,本能去回避,非要兜圈子呢?
可她心里再怎么懊恼得说不出话,却好似被谁捂住了嘴,怎么也问不出来,只能攥着衣袖,抿着唇站在那里。
长孙寒无言。
他僵在那里好一会儿,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再抬头,几分无奈的笑意,“沈师妹,你比我更会做首徒。”
沈如晚攥着衣袖不说话。
“听好了。”他向前迈了一步,微微倾身,一手抚在她面颊上,指间灵气氤氲着将剑伤慢慢治愈,他垂下头,凑得很近,近到她微微收缩的幽黑眼瞳倒映出他的面容,“是我建议长老把那本木行剑法放进奖品中的,但是否能拿到它,是靠你自己的本事,和我关系不大,也不必谢我这个。"
沈如晚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怔怔的,连呼吸都不敢。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叫我上心的,我没那么多闲心。”他意有所指,勾起唇角,很淡地笑了一下,目光凝在她眉眼,“沈师味,你要不要再猜一猜,我到底是为什么?”
沈如晚眼睫微微颤着,目光如春水波澜涌动着,在他脸上反复描摹,一颗心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想说,又不敢说。
她垂下眼睑。
“你不说,我怎么猜得出?”她低声说着,忽而抬眸,目光清凌凌的,既有点埋怨,又嗔怪,“长孙师兄,你说呀。”
长孙寒不作声了。
“我也说不清。”他低声说。
沈如晚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个,气得伸手要推他。
长孙寒没动。
他笑了,“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
沈如晚冷着脸,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每天都想见到你,也一定要见到你,原本没想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可能现在也还是没确定,毕竟我先前也没想到会这样。。…”长孙寒慢慢地说,“沈师妹,我要是贸贸然说我非得和你在一起不可——你不会生气吧?“
沈如晚怔住。
“什,什么?”她结结巴巴。
长孙寒抱臂看她,神色很笃定,“就是这样,我说完了。”
沈如晚半晌说不出话。
“长孙师兄,”她不知是什么滋味地说着,“你可真是。。。。。。一鸣惊人啊。”
就连诉衷情,也诉得。。…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