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律眉头紧紧皱起,乔曼苍白的脸庞闪过一丝笑意:“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先回去吧,让我安静一会。”
“曼姐。”
“对了,我想回秋园,你安排一下吧。”
闻律喉头发紧,深邃的凤眸紧紧盯着乔曼,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乔曼却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偏过了脸,直接侧身背对着闻律。
不想再让他看到她这张脸。
闻律挺拔的身躯伫立在病房里半响,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好好休息。”吐出一句话,他转身便离开病房。
但一打开门,就跟站在门口里的闻星河撞了个正着。
闻律凤眸微深,扭头看了眼病床里躺着的乔曼,又看了眼神情复杂的闻星河,他没惊扰乔曼,顺手把门关上,神色淡漠的对闻星河吐出一句话:“跟上,回家。”
闻星河俊逸的脸庞情绪莫测,狠狠的握紧了拳头,才硬着头皮朝闻律跟上。
一路,父子二人谁也没开口。
奢华狭仄的车厢里,弥漫着凝固的气压。
深夜的公路车辆寥寥,顺畅无阻的回到了半山别墅。
闻律板着脸直接下车,步伐没迈开几步,闻星河低压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我妈她到底怎么了?”
“她怎么样,你不都看到了吗?”闻律背对着他,头也不回:“闻星河,你心里如果还有她这个母亲,就老实点。”
男人淹没在黑夜里的身影深沉伟岸,却也有着一种无上的距离感。
闻星河怔怔地看着这个父亲,握紧的拳头都在发抖。
很小的时候,闻星河就知道他父母的相处关系,跟旁人的父母都不太一样。
更甚的是,他搜索便了记忆中所有的回忆,都找不到父母相爱过,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记忆。
他看不透自己的父亲,更不看透那个他见都几乎见不到的母亲。
甚至是,他连原因都找不到。
所有人彷佛都遗失了关于他们的记忆,讳莫如深的,谁也不肯提起。
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不明白!
少年抵着的脸庞满是失落,微微弯下的唇角是难以言喻的苦涩。
……
沈俏刚洗完澡,在房间里做护肤,听到门外传来的皮鞋落地沉稳的声响,她忙不迭将脸上的护肤霜拍匀称,擦干净了双手起身,正好瞧见开门进来的闻律:“闻叔叔,你回来了。”
温柔甜软的嗓音落在耳畔,闻律目光触及沈俏时,那冰冷的五官舒缓,柔和了几分,嗯了声。
闻律拥着沈俏的细腰,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男人勾唇:“好香。”
“我刚在抹护肤霜。”沈俏眨了眨眼睛,想到什么似的,她道:“你的手好干,要不要帮你也擦一点?”
直男闻律:“……”
“不……”必字还没说完,沈俏就从之前专柜让人送来的瓶瓶罐罐中找到了一支润手霜,拉着闻律到沙发里给他擦。
护手霜凉凉的,闻律不太习惯往身上涂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眉头直直皱着。
沈俏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儿,嘴角弯出一抹笑:“你吃饭了吗?”
闻律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十分喜欢这种蹂躏着小妻子脑袋的手感:“吃过了。”
沈俏不太相信,不过见他神色不佳,想了想,她说:“我一会给你热杯牛奶吧。”
“好。”闻律应着,阖起双目身形往后仰靠着,疲惫的神色一览无余。
沈俏有些心疼他,便安静着没再说话。
本来想问他乔曼的事,此时也没再开口。
抹完润手霜,沈俏让他先洗澡,自己就下楼热了杯牛奶上来。
等热好牛奶上来的时候,见闻律还没去洗澡,仍坐在沙发里,正不知道跟谁在打电话,看到她上来,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两句,就挂断了通话。
沈俏把牛奶递给他,闻律眼帘轻垂,便说:“明天颜容(杜夫人)会被释放,杜思明后天在东海楼设宴。”
沈俏闻言也不多意外,毕竟是她同意,意料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