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友没看错,那东西可以瞬间出现又消失。
攻击它导致犯忌,理论上说得通。”
稻爷爷没再继续豆豆的话题,“只是身体异变成‘山神’的现象,现在还没有合理解释。
看来那福老儿,咱们只能一起应付了。”
夜色越发浓重,突然,外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神祠窗外红光明亮、人声鼎沸,小孩的尖叫与笑闹分外扎耳朵。
再仔细去听,河川一样的声音洪流之中,藏着噗啦啦的爆裂声响。
是烟花。
无数人影被打在神祠窗户上,比起他们记忆中的庙会,这“人数”
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鹤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嵬山神像,这种奇妙的违和感,让他四肢一片冰凉,心脏一缩一缩地抽搐。
不行,方休还没有回来,他和成松云必须靠自己。
最后一个死亡名额是在坟地附近的谋杀,他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关鹤深呼吸的当口,成松云攥住了他的胳膊。
她只是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多说。
摇曳的烛火中,成松云手中闪过锐利的亮光。
如此四人稍作整顿,推开了神祠的门。
“这?!”
关鹤和成松云还没什么反应,稻爷爷先惊叹出声。
祠堂对面,平地架起了奢华戏台,橙红灯光几乎映亮了小半边天。
戏台前坐得满满当当,那个有点失真的福老儿坐在正中间,堪称鹤立鸡群。
它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没有请帖,更没有招待与礼物。
更疯狂的是,它身周的不是邪祟,看着更接近活生生的人。
人们脸上挂着微笑,快乐看戏。
台上人穿得干净鲜艳,精神十足地唱着《小乔初嫁》。
唱到妙处,台下观众齐齐鼓掌,叫好声不绝于耳。
再远处,有人热情洋溢地舞狮,变魔术的人身边围了一大圈孩子。
包装好的玫瑰花裹了精美的玻璃纸,复古的稻草杆上插满冰糖葫芦,数不清的小吃摊冒着热腾腾的烟气。
漫天烟花之下,更多“活人”
在街道上有说有笑地走着。
其中穿插了几个奇形怪状的邪祟,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红灯笼还是那些红灯笼,它们曾在鬼庙会上极尽诡异,此刻却只剩热闹与温暖。
如此热闹的庙会之上,没有人在意刚从神祠里跑出来的四位祭品。
他们愣愣地看向面前不知道该说“无比异常”
还是“人气十足”
的庙会,久久没有动作。
几步外,身穿红色T恤的方休一闪而过。
关鹤眼睛一亮,率先冲入人潮。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阿守回头瞧关鹤。
方休并没打算和关鹤汇合。
按照那个人类的计划,他们只负责给出精神冲击,全看关鹤和成松云能执行到哪一步。
只是阿守等了又等,没等到方休的回答。
方休只是低着头,和两个人影并肩而行。
那两个人影里,没有一个属于白双影。
那一男一女面容出色,但看气质,他们显然是凡人。
他们在方休身边沉默地走着,脸上带着放松的微笑,时不时说几句“看那边”
之类没营养的话。
只是方休无比沉默,他从未这样沉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