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要,你先立字据,回京之后,再发免死金牌给他。”
祁让气到无语。
她可真会顺竿子爬。
还两个都要。
她怎么不干脆叫他把徐清盏赐给她算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逃犯,他是带兵来抓她的?
一个逃犯,有什么资格跟他讲条件?
反了她了!
他恨恨地盯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森冷。
晚余突然捂着胸口一阵猛咳,肺都要咳出来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咳死过去。
祁让顿时慌了神。
明知她很有可能是装的,还是怕她伤神,只得无奈做出让步:“朕答应你,朕答应你还不行吗?”
晚余又咳了几声,才慢慢平复下来,靠在徐清盏怀里,有气无力地喘息:“多谢皇上,皇上金口玉言,既然答应了嫔妾,想必不会再食言。”
她终于又开始以嫔妾自称,虽然她本该如此,祁让却自我安慰似的,把她这点转变当成妥协的象征。
她都妥协了,他就不和她计较了。
“你去吧!”他板着脸对徐清盏说道。
徐清盏答应一声,小心翼翼地扶着晚余躺回到床上,帮她把枕头垫好,把被子盖起来,而后起身,对祁让恭身一礼,没有和晚余道别,也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他知道,晚余为他已经做到了极致,皇上为了晚余,也退让到了极致。
所以,他心里纵然再痛,再伤,再不舍,也不能表现出分毫。
能抱着小鱼坐这么一会儿,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他走到门口,伸手拉开房门,脚步迈出去的瞬间,一颗泪落下来,跌进尘土里。
如果小鱼此生注定逃不脱,自己能在宫里与她相伴一生,或许对自己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屋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祁让对于这个自己百般忍让才争取来的独处机会,不知道是该舒心,还是该憋屈。
自从登基以来,他就没这么憋屈过。
他明明才是占理的一方,为什么却要这样忍气吞声?
来的路上,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暗卫信中的女人果真是江晚余,他一定要狠狠的惩罚她。
他连惩罚她的手段都想好了。
他要各种各样的折磨她。
可是现在,他对她的惩罚还没开始呢,怎么就已经结束了?
他不远千里而来,到底是惩罚她,还是惩罚自己?
他想不通,甚至越想越气,最后索性不想了。
反正他已经把她找回来了,她再怎么可恶,不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吗?
他就把她当成一个在他手心蹦跶的小东西,看她能蹦跶到几时。
她总有累的时候吧?
祁让好不容易哄好了自己,出去洗漱用饭,安排明日治疗时疫的事情,又让紫苏进去伺候晚余洗漱喝药。
等他忙完了回来,晚余已经收拾干净,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将要睡去。
听到他靠近,晚余陡然惊醒,见他坐在床沿就要脱鞋,急切道:“皇上要干什么?”
“你这样子,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祁让意味深长道。
晚余苍白的脸颊浮现些许红晕:“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嫔妾的床小,睡不下两个人,况且嫔妾又染了时疫,为免过了病气给皇上,皇上还是另寻住处吧!”
祁让的脸色又冷下来:“江晚余,你别得寸进尺,朕已经格外容忍于你,你连和朕睡一张床都不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