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三叔铁青的脸,一字一顿地说,“谁再动我的人,我就把祠堂地下室的加密账本寄给经侦支队。”
汪芷的瞳孔微微颤动,他掌心的肌肤滚烫,那些混合着薄荷烟与檀香的气息汹涌地漫过鼻尖,让她有些沉醉。
她想起海边星空下少年曾说“你撕咬的伤口才是我的玫瑰”
,此刻他颈侧陈年的旧疤果然又添了新伤。
“胡闹!”
项三叔拄着沉香杖起身,龙头雕纹却在汪芷举起账本时裂开了细缝。
老人浑浊的瞳孔倒映着牛皮纸上鲜红的指纹,那是他二十年前亲手按在违禁药品运输单上的罪证。
庭审结束后,汪芷走出法庭,阳光洒在身上,却让她有些恍惚。
胜诉的喜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她脚步有些虚浮地朝着学校走去,脑海中还不断回放着法庭上的一幕幕。
暮色浸透学校走廊时,汪芷看见公告栏贴满了千纸鹤,那些千纸鹤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如灵动的精灵。
孙承安正踩着课桌挂横幅,褪色的“作弊可耻”
标语被他撕碎扔进垃圾桶,新换的绸布上“正义必胜”
四个金字映着晚霞灼灼生辉,那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重点班联名写了请愿书。”
林小棠把保温桶塞进她怀里,枸杞鸡汤的热气蒸红了镜片,温热的感觉从怀里蔓延开来,“教导主任说等你胜诉就恢复优秀学生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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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切断。
汪芷看着项霆发来的星空图,昨夜偷录的祠堂监控正在照片暗角闪烁。
她转身望向行政楼顶层的校长室,项三叔的劳斯莱斯正仓皇驶出校门,车尾灯在沥青路上拖出一道血色长痕。
玻璃窗映出她唇角的梨涡,耳垂上的珍珠在夜色中泛起诡谲的红光。
还有十分钟,项霆安插在陪审团的线人就会将关键证据链补全,而郑律师西装内袋里的录音笔——今早被他亲手调换的仿品——此刻正在法院证物室播放篡改后的忏悔录。
汪芷把千纸鹤塞进校服口袋,指尖触到项霆今晨偷偷塞给她的U盘,那U盘带着一丝温热。
海水咸涩的气息突然漫过舌尖,她想起那个逃课的黄昏,少年在礁石后用领带蒙住她眼睛时说的话。
“等星星坠落第七次,”
他咬开她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我就带你看真正的黎明。”
此刻审判庭的鎏金穹顶正在夜色中无声旋转,像极了那日他掌纹里流淌的银河。
审判庭穹顶的水晶吊灯突然大亮,强烈的光线让她眯起了眼睛,将郑律师惨白的脸照得无所遁形。
他捏着证据目录的手指节发青,当汪芷将U盘插入投影仪时,液晶屏突然跳转出2017年药物实验的原始数据——泛着霉斑的档案袋封口处,项三叔的私人印章正在紫外线下渗出猩红荧光。
“根据《司法鉴定程序通则》第二十七条……”
汪芷话音未落,陪审席突然站起个穿驼色风衣的女人。
她摘下墨镜露出眼尾蝶形胎记,项霆昨夜说的暗号在耳畔骤然清晰——那是经侦支队潜伏三年的卧底。
郑律师的鳄鱼皮公文包砰然坠地,那巨大的声响在法庭中回荡,散落的加密账本在监控镜头下自动播放语音识别程序。
项三叔沉香杖上的龙头雕纹突然崩裂,藏在其中的微型发射器正将实时画面传输给守在校门口的警车。
“我当事人申请撤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