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我敢不敢杀他?n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n
不止是虞潮,余下没敢出声的虞氏弟子都被这股莫名既视感,搞得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n
这个对话……昨晚酒楼夜宴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甚至对峙的人都没变。n
当时许守靖手里擒着虞天麒,现在脚下踩着虞向羽,被质问挑衅的还都是虞潮。n
不同的是,虞天麒是天涯虞氏的天骄,无论如何虞潮都需要出面保他。n
而虞向羽说好听点是外侍长老,说难听点就是外门弟子混了个编制,岗位上呆的时间久了,在族内勉强能说上话。n
倘若虞向羽真的被许守靖杀了,也并非不可挽回,他的地位并没有那么高。n
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虞潮就暗暗心惊,因为他忽然反应过来,既然自己是这么判断的。n
那……许守靖呢?n
如果说,虞天麒那一次是虞潮不敢赌,那么这一次就是赌注根本不成立。n
因为虞潮几乎可以断定,许守靖定然敢杀。n
那自己能不能不救呢?n
显然还是必须救。n
因为虞向羽是自己的人,于情于理他都该出手相救。n
如果他见死不救,在场这些支持自己的虞氏弟子又会怎么看待他?以后谁还给他效命?n
念及此处,虞潮简直恨不得把许守靖碎成十八段,这个混蛋一定是算计好这点,才跑上门对质的,他料定了自己处处受限,不像他一样无所顾忌。n
“你不能杀他。”虞潮只好咬牙说道。“你说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你不能杀他,他是我的人。”n
“这么说,你承认天书阁是你设计的了?”许守靖有些意外,这家伙居然认怂了?n
“我只是说会帮你调查。”虞潮摇头否认。n
“那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许守靖手中的剑将虞向羽的脖颈划出血痕,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笃定此事与你无关,那就是我和虞向羽之间的事情了。他设计害我,我取他性命,顺带给虞天麒报个仇,这你总不会有意见吧?”n
“——”虞潮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话。n
如果他这会儿多说一句有意见,这家伙是不是会顺杆往上爬,坐实自己是幕后?n
许守靖轻瞥一眼,嗤笑回头,长剑举过头顶,作势要砍下虞向羽的狗头。n
见状,虞潮脸色一黑,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n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许守靖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轻而易举的杀掉虞向羽,这打的是自己的脸啊!n
虞潮脚踩藤椅飞身而起,腾空跃过人群,转眼就来到许守靖面前,伸手欲夺虞向羽。n
许守靖等待这个瞬间已经多时,他从进门之后就一直在找虞潮的破绽。n
奈何这个阴阳人就喜欢躲在后面,让其他人身先士卒,自己绝不轻易涉险。n
许守靖刚和虞宗以大战过一场,如果贸然出手,搞不好真会吃个大亏。n
而现在虞潮被逼的率先动手,正好合了许守靖的意图。n
正所谓后发先至,忍不住先动手的,一定是最早露出破绽的。n
在虞潮伸手要抢夺虞向羽的瞬间,许守靖冷笑一声,一脚将虞向羽踢飞,虞潮的注意力也因此偏离了一瞬间。n
许守靖借此空挡,斜拉过画舫烟浅,直逼虞潮脖颈。n
虞潮心中大惊,来不及多想,手中幻化出一把纤细的礼剑,以双手持着横在眼前,护住自己的脖颈。n
叮——n
两剑相交,火花四溅,其反冲之力吹起四周枯黄的竹叶,似有龙卷之势飞舞在半空。n
一击未得手,许守靖并未松懈,他的目的本就不在此剑,只是借此吸引虞潮的注意力罢了。n
没有人比他更懂声东击西。n
不等虞潮从剑身碰撞的反震中回神,许守靖空闲的左手虚抓,直接扯住虞潮的衣领防止他逃离,旋即一膝盖狠狠地顶到了他的肚子上。n
嘭——n
许守靖可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九劫重狱体本就司掌着千钧如山的重力,这一下不可谓不沉重。n
虞潮吐出一口酸水,只觉得眼冒金星,无所适从。n
许守靖还不解气,提着他的衣领,开始不停地用膝顶撞击。n
嘭——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