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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尝尝无能为力的滋味（第1页）

文贤哲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抖：“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男人冷笑着走近，随后突然一拳猛砸在他腹部。

剧痛让文贤哲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当年你把匕首刺入她的心脏时候，我也想问问你在干什么？！”

文贤哲剧烈咳嗽着，喉间涌上腥甜的血气。

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咳，当年…是你救走了我母亲？”

男人的表情瞬间扭曲，皮革手套下的指节发出可怕的咔咔声。

他猛地掐住他的脖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喉骨。

“你也配叫她母亲？”

独眼中翻涌着滔天怒火，声音里是难以压抑的愤怒。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她受了多大的痛苦和折磨！”

……

十三年前那个暴雨夜，闪电将天空撕成碎片。

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夏烬霜在雨中狂奔，温热的血液不断从她胸口涌出，被雨水冲刷成蜿蜒的溪流。

“坚持住…求你……”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右眼的视野被泪水完全模糊。

“求求你不要死…”

私人医疗室里，七名顶尖医生围着手术台忙碌。

“心脏大动脉破裂，失血超过2000cc…”

“准备电击！”

“血压持续下降！”

他踹翻器械架，玻璃瓶碎了一地。

“救不活她，你们全都陪葬！”

命悬一线的抢救持续了整整八小时。

当监护仪上的曲线终于恢复平稳，他瘫坐在墙角，才发现自已的指甲早已深深掐进掌心，血肉模糊。

夏烬霜捡回一条命，却陷入了昏迷。

他推掉所有任务，日夜守在病床前。

为她梳洗，按摩肌肉，讲小时候的事，读当天的报纸……

可她只是安静地闭着眼睛，像个睡美人一样。

他不停地在想，如果她永远都醒不来，那他该怎么办？

如果她永远也醒不来，那他也要永远守在她身旁。

不仅如此，他一定要找到那个该死的小畜生，把他碎尸万段！

终于，第五年春天，她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他赶紧激动地叫来医生，然后看见她干裂的嘴唇艰难翕动。

他连忙凑近，却听见一个模糊的名字。

“小哲……”

随后，晶莹的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

“妈妈…对不起你……”

心中传来剧烈的刺痛，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愤愤吼道：

“你到底对不起他什么了？是他对不起你！”

五年了，夏烬霜终于醒过来了，可她却失忆了。

她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自已是谁。

只是不停地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小哲…小雅…致礼……”

有时也会茫然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枯瘦的手，泪水无声滑落：“我是…你的家人啊…永远站在你身后的家人……”

家人？她还有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