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与容婵自小不对付,彼时容婵被顾明昼退婚,她自是落井下石了番。
如今因果循环,被退婚被耻笑的那个人,竟轮到了她。
吵到最后,李丹朱耷拉脑袋,红着眼眶,一脸伤感地走了。
空寂雅间内,瑶碧神女弱弱地将眼泪擦净,嘴角竟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
日落黄昏,丹卿与崖松带着满满一储物戒的零食,回到仙家客栈。
望着门窗紧闭的厢房,丹卿喃喃道:“不知姬兄要参悟剑意多久呢?”
崖松还在发表感想:“倚帝族真好玩啊,丹卿,咱们明天往西走,听说西面的鎏金街、双香街更有趣,有更多好吃的。”
天色渐暗,丹卿趴坐在窗畔,看满城星河熠熠,但他眉眼间,却有些无精打采的恹恹感。
崖松浑然不觉:“至于姬大哥,咱们就别管啦,活该他没口福!他就抱着他的剑,活到地老天荒吧……”
翌日。
丹卿在崖松的软磨硬泡下,刚准备随他出门。
东厢房的门陡然从内而开,姬雪年风风火火地出来,他走到丹卿崖松面前,眉飞色舞道:“今日双喜临门,我刚领悟完《残念》,便收到族中消息,邬玉似是有得救了。”
丹卿也是一喜。
邬玉正是姬雪年失踪的堂弟,曾流落溶洞时,丹卿也算与邬玉有些共患难的情谊。
“倚帝与朝戈的交界处,有一宝地,名曰离韶宫,据说,邬玉他们的生机,便在其中。”
丹卿闻言微愣,他忽然,联想到昨日短暂一瞥的容陵。
姬雪年沉默须臾,又拧眉道:“许是情况有些棘手,又或是有什么重大变故,需要抉择定夺,九重天让各族各地都派遣一名使者,即刻动身,于离韶宫集合。如今我就在倚帝族,所以长留这边,自然由我出面。”
提及此事,崖松也是神色肃穆:“受害者之中,亦有鹰族十余名,我这便与族中长老联系,让他们不必再送人过来,我随姬大哥一道去。”
两人商讨完,默契地朝丹卿投去目光。
丹卿有些慌,此般局面实在骑虎难下,青丘亦有族人受难,可……
崖松和姬雪年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什么。
哪知姬雪年好似天生少根筋般,竟大喇喇道:“不如我先打探一番,如果容陵不在,你就随我们一起去,如果他在……”
姬雪年话还没说完,就被崖松狠狠捅了一胳膊肘。
“没事,不用打探,我同你们去。”
反正容陵,大概率是在的。
丹卿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事已至此,他如果畏惧推脱,倒显得奇怪,好像他还是很在意容陵般。
虽说有些东西,不是说忘,就能立刻忘得不留任何痕迹。
但丹卿的心意,当真笃定又决绝,他既然在容陵面前放了狠话,就断然不会反悔退缩。
“我观丹卿你……”
崖松以为姬雪年又要乱说话,气极地继续捅他胳膊,怎知姬雪年早有准备,他身形一闪,竟凑到丹卿面前,随即热络无比、殷殷切切道,“我观丹卿你根骨奇佳,正是忘情绝爱、斩断红尘的天纵奇才,不若入我长留,做我的九十八师弟,可好?”
崖松:……
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