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明话音停住,顿在最关键的位置,封无涯知道,他是想到了关窍。
“虽然君守圭已死,按理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但我依旧觉得……”
封无涯的手指摩挲上胸前的徽章,敛起眼神中的不甘心,顺带也隐去身上所有故作的松弛。
“还有事情未完。”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可现在没有证据,君守圭死后,连靶子也消失,就算怀疑,又能有什么意义?
他现在的身份尴尬,虽然算是封家的新任家主,却上有九婴随时控制他的身体,下有封家人习惯以君家马首是瞻。
就算心有怀疑,也没有足够自己调动的力量调查,他所能支配的,也只是九婴给他分配的部下而已。
“九婴和你们或许有矛盾,但他知道的比我更多,如果你们后续调查到合适的线索,不妨和他开诚布公地协商。
他最在意的,你们都知晓。”
B城是很热闹的城市,聚集着尖端的人才,无数的人在一天之内来来往往。
可这些人里,多少人是孤身行走在人群之中的呢?
请了保洁重新收拾过家里,柳玄明感受着十一月的寒风,这次的昏迷,让他对时间的感知有些混沌。
和沈惜再相遇明明只有两个月,但是感觉这两个月的事情,竟然比之前好几十年还要密集。
门铃响了,关上窗子,柳玄明拉开门,门前站着的人戴着口罩捂得严实。
“快快快,我这两天被人追得烦死了,听汪叟说你醒了小惜也在,我就赶紧来投奔了。”
池鱼念叨着从柳玄明的手边钻进他家,自来熟地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
“小惜呢?”
摘掉口罩,四处寻找着沈惜,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池鱼转身面向柳玄明质问。
“该不会你得不到就毁掉,因为小惜身体里住着一个人造魂,把人杀了吧!我告诉你,现在这里是法制社会,我告——”
好吧,柳玄明这种告谁都没有用。
池鱼的脑子终于转了转,闭上嘴巴,等着柳玄明给自己解释。
“她现在,醒不过来。我还找不到叫醒她的办法。”
主卧的床上,沈惜闭目躺在上面,好像睡着一样,所有的生机都在暂停状态。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能保持多久。”
沈惜的心口,白泽的祝福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白光,但是没有办法运转,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
白泽留给通灵体的生机,到底是什么力量才能激活。
池鱼摘下帽子,担忧地检查着沈惜的状态,半晌之后转头对柳玄明说道。
“这个白色的光阵是很强大的力量,我能感知到四个点没有被点亮,所以没有办法通续。”
四个点的能量各异,而且很玄妙古老,池鱼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为了看得更清楚,池鱼脱下自己的帽子,长发已经被剪短,所以能够很清晰地露出她耳后的一个标记。
非常眼熟。
柳玄明本来在认真听着池鱼的话,看看这个年岁久远的器灵,是不是知道什么。
看到这个标记的时候,脑海中的线索瞬间联通。
还不等池鱼说完,柳玄明转身奔向另一个屋子里面挂着的衣服。
从里面掏出折叠整齐的纸张,里面是商驱虎给他画下的纹样。
“这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这个?”
柳玄明脑海中的猜想急需确认,所以死死抓着池鱼的手腕,根本没有在乎力道。
还是池鱼疼得受不了用力挣脱,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