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算?
他没拦着她和那个人说这么久的话,还贴心地把空间留给他们,说话声音也小了许多。
这不就是温柔吗?
陆曦又抬手摸摸他皱起的眉头,紧绷的“川”
字被她指尖抹平。
她问:“但你这样,开心吗?谢枭。”
刻意压抑本性,伪装成另一个样子,你开心吗?
谢枭嘴角慢慢绷紧,连最后一丝弧度也消失。
怎么也骗不了小乖。
她还是一样聪明。
他直接将陆曦抱起,圈住她的腰按进自已腿间从背后拥住她。
膝盖分开抵在她两侧,像头领地被侵犯的野兽宣示主权。
“不开心。”
“她靠你太近了。”
“说话时头发扫到你手背。”
“指着地图对你说话,碰你的手。”
谢枭的瞳孔骤然缩了缩,恨不得剁的是赵静安的爪子一样。
陆曦顺势靠在他身上:“这样说出来多好?”
谢枭一愣,他以为她会生气的。
那个傻子告诉过他,太过小心眼,嫉妒心太强的男人,在人类的口中叫作“妒夫”
。
谢枭直截了当地把妒夫和不温柔划了等号,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陆曦又继续开口:“谢枭,不要去刻意模仿什么。
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很模糊的形容词,ta不是一个具体的人。”
“换句话说,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现一个爱笑,温柔,又爱看书的人,我也不会就突然喜欢上他,因为他不是你。”
人类的语言总是绕着弯子,可这句话怪物听懂了。
意思是说,不管他温不温柔,爱不爱笑,无所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都只爱他。
爱用怪物简单粗暴的话来回答就是,没有对方就会死,所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想把她藏起来,保护好。
他很爱小乖,这点在她第一次消失不见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观察得出,人类表达爱的方式就是牵手,拥抱,接吻,最后上床。
前面三项他们都做过了,只剩下最后一步。
小乖爱他吗?有多爱?一点点?还是很多?
谢枭不打算问,一点点爱也是爱。
谢枭低头轻吻一下她的耳朵,像只被顺毛后露出肚皮的野兽,含糊不清地向她确认:“我什么样都爱?”
呼吸喷在她耳后,带着洗手时的消毒水味,却比任何香水都让她安心。
陆曦点头:“嗯,无论你什么样,都爱你。”
说完像是为了故意逗他一样,又补充“无论你是剁排骨像分尸,还是大笑起来像丧尸。”
陆曦摸着他头顶翘起的一缕呆毛,轻笑出声,“都爱。”
不用假装,不用模仿,只要是他,就会被爱,因为他是谢枭。
这个认知让怪物胸腔发烫。
原来被爱是这样的感觉,比剁开所有敌人的头骨都更让人兴奋,甚至战栗。
沙发上,谢枭的腿终于放松地蜷起,像只终于安心的兽。
他的肩膀仍抵着她的,指尖还勾着她的衣角,却不再刻意控制力道。
那个会为她嫉妒到发疯,永远学不会温柔的话术,永远学不会伪装的怪物,才是她真正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