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宛儿脸上染上一层薄红,他这番剖析,远比她预想的更加直接和滚烫。
不再是含糊的“负责”,而是明确的欣赏、心疼、在乎,甚至……是心动?
她感到一阵陌生的悸动,同时脑海里被小松鼠的尖叫和红隼的碎碎念塞得满满当当。
“谢团长……”
她下意识地开口,声音有些微哑。
“叫我怀安。”
谢怀安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目光灼灼,仿佛在索要一个至关重要的承诺,“在战场外,可以吗?给我一个……不再只是‘朋友’和‘战友’的机会?”
俞宛儿看着他眼中那份近乎执拗的期待,以及那份坦荡得令人心悸的真诚。
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被她自己咽了下去。
末世教会她最大的道理之一:面对未知,与其踌躇不前,不如主动出击,是福是祸,试过才知道。
既然自己不讨厌他,甚至……有心动的感觉。
那为什么不试试?
若真不合适,凭她的本事和心性,抽身就是。
这份底气,是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
她抬眼,目光清亮而坦率地回视谢怀安,带着一种近乎冷静的衡量后的决定,“……怀安。”
这声呼唤,清晰而明确。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谢怀安心底漾开巨大的涟漪。
紧绷的下颌线瞬间柔和下来,眼底漾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那笑意如同破开云层的阳光,明亮而温暖。
他听懂了。
这声“怀安”,与以前的任何称呼都不同!
她明白了他的心意,并且……没有拒绝!
这个认知像暖流一样冲刷过四肢百骸,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微微蜷缩了一下。
“吱吱吱吱!!”
小松鼠在后座激动地打滚儿。
【咱就知道!宛宛不讨厌谢团长!看来再过不久,红隼你就要多个男主人咯!】
【男主人?隼不要!不是谁都能当隼主人的……呜呜呜,主人,隼以后能不叫谢团长男主人吗?】
红隼哭唧唧,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家主人。
俞宛儿被两个戏精吵得烦,意念警告。
【闭嘴,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事!小心愁的掉毛!】
果然,此话一出,两小只瞬间安静如鸡。
别的它们都不怕,但掉毛它们绝对无法接受!
俞宛儿深吸一口气,看向身边那个因为一声称呼而整个人都明亮起来的男人,补充道:“……那我们试试吧。”
谢怀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随即,那抹笑意更深地刻进眼底,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好。”
这一个字,承载了太多未尽的承诺和小心翼翼的珍视。
谢怀安重新动了吉普车。
吉普车在坑洼的路上继续颠簸。
【吱!右拐!秃鹫岭!】
小松鼠急切地拍打着椅背。
谢怀安立刻回神,方才的柔情蜜意已被专业的专注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