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庞大的金属身躯,正在不规则地鼓胀,装甲接缝处被内部压力撑开,发出吱呀怪响。
“操!它要自爆!”老马眼珠子都红了,手里那把傻大黑粗的重机枪喷吐着更疯狂的火舌,子弹噼里啪啦砸在监察者膨胀的外壳上,却只溅起一连串无力的火花。
没用!
“跑!!!”老马嗓子都喊劈了,一把扔掉打空的机枪,猛地转身,冲向仓库深处一个堆满废弃油桶和破烂帆布的角落,“这边!有地道!”
陆晨二话不说,把肩上软得跟面条似的李思齐又往上颠了颠,脚下发力,紧紧跟上。
王铭和李工也顾不上捡掉在地上的零件了,抱着各自的宝贝疙瘩,屁滚尿流地追过去。
他们身后,那台监察者已经膨胀到了极限,变成一个扭曲的、散发着毁灭红光的铁疙瘩。
轰——!
仓库炸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瞬间把其他所有声响都吞了下去。
恐怖的气浪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拍在众人后背。
陆晨只觉得后心一阵灼人的剧痛,整个人被往前猛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李思齐摔出去。
他死死咬着牙根,硬是稳住身形,一头扎进了老马掀开杂物露出的那个黑洞洞的入口。
洞口又窄又矮,仅够一个人猫腰钻过。
里面是一段向下延伸的铁梯,锈得不成样子,湿漉漉的。
“快!他妈的快下来!”老马在下面吼,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嗡嗡回响。
陆晨、王铭、李工,一个接一个跳了下去。
最后面的王铭刚落地,老马就猛地抓住旁边一根油腻腻的粗大杠杆,用尽全身力气往下一拉。
哐当!
头顶传来一声巨响,一块厚得离谱的钢板砸了下来,严丝合缝地封死了入口。
外面爆炸的冲击波和碎石砸在钢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但总算被隔绝在外。
钢板落下,世界瞬间安静了许多,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狂跳的回音。
通道里伸手不见五指,一股浓烈的霉味混着下水道特有的腥臭直冲鼻腔。
老马摸索着打开一支老式军用手电,昏黄的光柱在黑暗中摇摇晃晃,照亮了脚下湿滑的铁梯和两旁布满铁锈、不断滴水的管道。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王铭咳了两声,抹掉脸上的黑灰,声音在狭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闷。
“废弃的城市静脉,”老马头也不回,声音带着空旷的回音,“几十年前挖地,早就没人记得了。跟紧点,脚下看着,别他妈掉进耗子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