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十点,临时股东会全票通过债务重组方案。"
傅茗蕊抚平衣襟褶皱,抽出会议纪要。
印章赫然盖在尾页。
“程洲,你来晚了。”
程洲踉跄着后退,皮鞋跟踩碎了地上的花瓶碎片。
傅茗蕊用了一种同归于尽的办法。
她的日子过不下去,她就拉着他一起坠入深渊。
大家谁也别好过。
程洲突然暴起扑向办公桌,钢笔尖在抢夺中划破傅茗蕊的手背。
鲜血滴在抵押协议上。
他狠撕碎纸张。
雪片般的纸屑中,他仇恨地瞪向傅茗蕊。
“傅茗蕊……”
“你狠,就别怪我更狠。”
翌日。
傅茗蕊来到厂子。
生产间的一切还在继续运作。
她靠抵押所有个人资产,缓解了厂子的资金压力。
但她心里也清楚。
要让一切正常运转下去,还需要尽快找到新的供应商。
晨雾还未散尽。
中控室里的气氛仍旧紧张。
液晶屏上跳动着红色数字。
"还剩小时。"生产总监老周把平板拍在操作台上。
“订单要是交不上,违约金能把咱们给拖死!……"
傅茗蕊的指尖划过抵押合同最后一页,油墨在晨光里泛着青黑。
昨夜签下了那些房产证和股权书。她早已没有退路。
“继续找供应商。”
“争分夺秒地谈。”
傅茗蕊今天穿了一件亮色的风衣。
鲜艳的布料在灰色铁皮间猎猎翻飞。
“今天再面见二十个原材料供应商名单。"
正午十二点。
会议室的投影仪在墙面上投出折线图。
众人忙碌了一整天,但几乎一无所获。
气氛很凝重。
傅茗蕊起身拉开窗帘。
厂区空地上,最后一辆运料车正缓缓驶出大门。
车尾扬起的尘土里,飘着张泛黄的招工启事。
手机就是在这时震动的。
"傅姐!"
小柴撞开门。
晨会上昏昏欲睡的元老们全都弹了起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