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出身花满楼,却没有却接客,而是混迹市井街头,倒有些出人意料。
&esp;&esp;也许,是她幸运。
&esp;&esp;又或许,是有人帮了她一把!
&esp;&esp;入夜的时候,赵朔带着夏雨去了城外别院。
&esp;&esp;她是他第一个带进别院的女子,这个地方除了赵朔与其亲信,外人是绝对不能靠近半步的。
&esp;&esp;下马车的时候,夏雨微微蹙眉,四下一片荒芜空旷,唯有这一座偌大的庭院,孤零零的坐落在原野上,给她一种异样阴森的错觉。
&esp;&esp;“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esp;&esp;“是我在城外的别院。”赵朔牵着她的手往里头走,“有时候我不在城里,就会来这儿。”
&esp;&esp;天色已暗,长长的回廊里,灯火通明,犹如一条长长的火龙,吐着火舌无限延长。这座别院的景致摆设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夏雨虽然混迹江湖,大字不识,可也明白有些东西不同寻常是因为本身就包含了一些神秘的力量。
&esp;&esp;比如机关暗道,比如奇门遁甲,又比如五行八卦。
&esp;&esp;种种种种,皆是不可小觑。
&esp;&esp;赵朔握紧她的手,“你放心就是,有我在你身边,就不会有事。”
&esp;&esp;她一笑,狐狸就是狐狸,自己这点小心思都教他看出来了。
&esp;&esp;赵朔带着她进了书房,这才松开她的手。偌大的书房内,有着一排排雕刻着精致莲花的灯盏,将上头的灯盏悉数点燃,整个书房顷刻间恍如白昼。
&esp;&esp;“你为何突然想起来,要带我出城走走?”夏雨笑问。
&esp;&esp;赵朔自倾一杯水,随手递给她,“你觉得京城好吗?”
&esp;&esp;“当然好啊,繁华,奢靡,要什么有什么。”夏雨笑呵呵的喝一口水,“就是明争暗斗太多,累得慌。不过你那么聪明,想必也不会觉得怎样。”
&esp;&esp;他徐徐坐定,捋了捋袖口,“我现在带你出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还记得上次,你教我什么是非刑吗?我告诉你,那个人你也认识。”
&esp;&esp;夏雨的笑凝在唇边,眼底的光微微暗了下来,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掌心杯盏,“我记得。”
&esp;&esp;“我要他手上一样东西,你帮我——撬开他的嘴。”赵朔冷了眉目。
&esp;&esp;“我?”夏雨一怔。
&esp;&esp;“是。”赵朔深吸一口气,“我也不妨告诉你,此事非同小可,这东西必须拿到。落在别人的手里,就会天下大乱。”
&esp;&esp;夏雨徐徐起身,将杯盏放在桌案上,“我可以吗?”
&esp;&esp;他点了头,“试试吧!”
&esp;&esp;她迟疑了片刻,而后应了下来。
&esp;&esp;这是书房里的密道,入口就在一堵墙后面。
&esp;&esp;幽冷漆黑的密道,绵长得仿佛没有尽头。走在黑暗的密道里,十步一人,守卫森严。一个个守卫皆带着铁面具,穿着铁卫甲,好似一个个泥塑木雕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于连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
&esp;&esp;夏雨不会知道,这是睿王府最精锐的暗卫,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
&esp;&esp;睿王不下令,即便把刀子架在他们脖颈上,他们也不会动弹分毫。
&esp;&esp;赵朔走在前面,夏雨跟在后面。
&esp;&esp;那一刻,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好似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心从脊背一下子窜入了心窝里。阴冷的地道里,只能听到自己清晰的脚步声,以及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声。
&esp;&esp;赵朔回头看她,微光从顶上落下,勾勒出他极度精致的脸部轮廓。坚挺的鼻梁,薄唇微抿,声音低沉而微凉,“你怕吗?”
&esp;&esp;夏雨摇头,脸上没有笑意,“我就是有点冷。”
&esp;&esp;他走过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冷声吩咐,“抱紧我。”
&esp;&esp;她依言,圈住了他的脖颈。
&esp;&esp;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esp;&esp;转了无数个弯,最后连夏雨都分不清自己的具体方位,终于——前方一片豁然开朗。宽阔的圆形校场,无数间石屋石室,有军士在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像是在打造兵器——心,骇然漏跳一拍,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
&esp;&esp;打造兵器意味着什么呢?
&esp;&esp;心,砰砰的跳着,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esp;&esp;她未料想,在这别院的地底下,竟然是别有洞天,除了不见天日,其他的几乎可以叹为观止。这几乎就是一个军营,一个隐藏在地底下的军库。
&esp;&esp;终于,在一间石室之前,他将她放了下来,像是犹豫了一下,扭头去看她素白的面色,“我方才与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esp;&esp;夏雨回过神,重重的点头,“记住了。”
&esp;&esp;赵朔轻叹一声,重重推开了石室大门。
&esp;&esp;这是地牢,没有预想中的阴暗黑沉。刑部大牢,夏雨是去过的,那里阴森恐怖,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可这儿却是灯火通明,宛若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