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零点的暴雨冲刷着皇后像广场渣甸铜像,抗议人群的鸡蛋砸在“远东慈善家”铭牌上。
王莽站在梅花大厦天台,狂风卷起他大衣下摆,脚下城市的光海在雨雾中晕成一片混沌的金斑。
阮梅无声立于他身侧,伞沿雨水串成珠帘:
“直播收视率破,但英资财团开始抛售长实股票反扑。”
王莽点燃一根雪茄,说道:
“霍老抵押祖宅筹集的资金到位了吗?”
防爆门滑开的瞬间,霍希贤托着平板电脑冲上天台,屏幕上深水湾道号霍宅的产权抵押文件赫然盖着央行火漆印。
“三百亿港元等值人民币,”
她喘息间白雾弥散,
“霍老说这笔钱要钉死在怡和的最后一颗钉。”
防弹电梯降入tvb地下三层核心机房时,阮梅的指纹解锁了气密保险库。
恒温恒湿的幽蓝空间内,三张羊皮契约悬浮在惰性气体舱中——o年中英外交照会、东印度公司鸦片定价密函、南京条约初版草约附页。
王莽的指尖轻叩舱体:
“这才是真正的核弹。”
霍希贤瞳孔骤缩:
“你要引爆鸦片战争原件?”
“殖民者把血账当勋章裱了百年,”
王莽抽出附页上清帝御批朱砂的“准奏”二字,
“明天央行特派员会鉴证这批文物,若确认是真品……”
他忽然将契约塞进霍希贤手中,
“霍家以国宝质押换取零息贷款,抄底怡和抛售的中环地皮。”
暴雨如注的凌晨,查尔斯·渣甸的私人飞机在赤鱲角跑道滑行时,塔台突然切断导航信号。
驾驶舱无线电滋啦作响,阮梅的嗓音混着电流传来:
“查尔斯先生,您祖父的游艇‘维多利亚号’年沉没于南沙群岛,船载四十箱鸦片害死多少渔民,需要我帮您回忆吗?”
飞机在跑道尽头刹停的刹那,王莽的劳斯莱斯冲破雨幕横挡机头。
查尔斯隔舷窗看着伞下黑衣身影缓步逼近,竟与档案照片里威廉·渣甸的阴鸷面容重叠。
舱门开启时王莽将平板电脑拍在他胸口,屏幕上渣甸家族与港英财政司的离岸资金流水正被双币票据吞噬。
“告诉伦敦的老爷们,”
王莽的伞沿雨水浇在查尔斯颤抖的手背,
“鸦片战争赔款连本带利,该还了。”
阳光照向整个香江,霍希贤站在交易厅落地窗前。
大屏上香江指数全线飘绿,怡和洋行代码却拉出平直线。
央行特派员的身影出现在渣打银行顶层,五星红旗的徽章在他胸前。
王莽的加密传真在打印机吐出最后一行字:
殖民资本信誉链崩解,启动双币票据最终章。
蛇口港的龙门吊将鞍钢冷轧板嵌入集装箱,王莽的钢笔尖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划出截然不同的东西。
港元锚定怡和抛售的中环地皮,人民币绑定深圳钢厂仓单,两条货币组成联合绞杀。
霍希贤的指尖划过外汇波动曲线图:
“双币票据年息设定,比恒生银行定存高个点,但量子基金正在做空人民币远期合约,汇率风险会吞噬所有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