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芸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了,洛晟能治好这种病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长芸垂眼,紧紧看着他,看着他如今痛苦的模样,忽然忆起了那些雕像、那些曾经。
其实,洛晟给人带来的感觉,一直是很孤独落寞的,这与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欺骗与折磨有关。
但他与她说话时,神情又是鲜活的,是深含情感的,让长芸知道,他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他强大的外壳下,藏匿着一颗坚韧亦柔软,沧桑又明净的心。
不可否认的是,她有些不舍了,不舍得让他继续一个人,去承担不公,去承受痛苦。
长芸垂下眼眸,羽睫黑如漆墨,半掩浩若深空的眸子。
她摁着他的肩膀,似是下定决心般弯腰俯首,狠狠咬上他柔软却苦涩的唇。
舌尖滑过他的唇,撬开他的贝齿,比长芸想象中的要容易。
长芸的舌头像一条灵活的蛇,狡黠地往里面探去。
在这里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无论是触感、味道还是喘气,都不一样。
他的唇就像一碗烈酒,喝时苦闷难言,酒后回味甘甜,很讨她的喜欢。
但她却并不留恋。
长芸的舌头缠住他的舌,引他忍不住伸入她的领地后,她一牙咬住了他的舌尖。
唇舌处即刻传来的震麻感,通过神经线成功刺激了洛晟的大脑。
陷入困梦、面色沉重的洛晟突然睁开寂如荒漠的沉眸来,好像过了一个光年般,忡怔地看向长芸近在咫尺的脸庞,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打湿了长芸的脸庞。
长芸见他已醒过神来,像是感知到了他的苍凉与悲戚,自己的心也似被紧揪住了。
是她咬的太用力了么……
长芸这般想着,松开搭于他双肩的手,退了出来。
忽然洛晟眼底掠过一丝慌张,下意识伸手拉过她的手,重新将她拽入怀中。
长芸猝不及防被他拉住,脚下一个没站稳,便身子前倾,把他推倒在车壁上。
一具柔软而馨香的身子便贴上洛晟,那垂落的青丝,落在他的指尖。
已不知道是谁的胸膛起伏间,喘出的不稳呼吸,炽热一片。
长芸半撑起身子,本还对洛晟的举动有几分恼火,直到她对上他的脸,怒意都消减大半了。
只见洛晟的眼里没有半分亵渎,只有无尽的真挚与爱惜。
他的眼泪还在流淌,与深邃的眉眼相衬,更容易令人动容。
长芸站好身子,终是松了口,道:“别哭,都已经过去了。”
洛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暗自低下头,用手背擦干净眼泪。
敏感脆弱得,仿佛就像个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