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惹得她又?擂了?他一拳,“当然算你的!”
嘴上喊着很冷的男人,手穿过她的腿弯,托着她,以公主抱的方式带她下床。
季清羽吓得搂紧了?他的脖子,急声道:“干什么!”
“能干什么?”他瞥她一眼反问。他又?没?疯,这里是她的家,她的父母在?,床上还躺着个孩子,能干什么?
但在?季清羽心里,住院时都?要再三胡来的男人是很可怕的,他现在?还能正经地说这话,好似迫不及待的人是她,可等?会?儿真的擦枪走火,他又?是另一副嘴脸跟说辞了?。
所以她索性不吭声,以免阴险狡诈的男人找到言语漏洞,把“把持不住”的锅漂亮地甩在?她身上。
冯成则见她紧紧抿着唇,闷笑了?声:“陪我躺一会?。”
季清羽是打定主意当哑巴了?,不点头也不摇头。没?办法,有的人套路太?深,不得不防。
季明志也很意外女婿会?以打地铺的方式留宿,他尽可能地多加了?一层被褥,可到底不如床垫柔软。
冯成则不在?乎这些?。昨晚他倒是躺在?了?舒服的酒店大床上,身体疲倦,可迟迟无法入睡。
他不认为这是习惯的力量在?作祟,因为在?此之前,他独自一人睡了?二十多年。
此刻她又?重新躺在?他身边,被他抱在?怀里,他近乎着迷地在?她脖颈间?轻嗅,喟叹一声:“什么时候回我们的家?”
季清羽还是不说话。她是想在?家里多住两天的,虽然这里没?有美景天城那么大,但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太?快乐了?,好像又?回到了?真正无忧无虑的日子,如果不是沅宝在?,她偶尔都?会?产生一种她根本就没?有穿越的错觉。
“明天?”冯成则故意逗她。
她微笑,在?他用手抚摸她的脸时,张嘴咬了?他的手一下。
冯成则也猜得到她不想说话的原因,不发?出声音也很不错,他伸手关了?床头柜的小夜灯,地铺在?床帮跟墙之间?,她想逃也逃不了?,只能被他缠着。
睡衣上印着的小熊,此刻好像被人打开了?罐子,蜂蜜溢出,伴随着细微的搅动水声,散发?着冯成则最喜欢的甜而不腻的气息。
季清羽下意识地曲腿,似挣扎,似索取,接着脚踝被有力的手掌克制地攥着。
她不甘被他完全所控,胡乱地伸手往下探,却被他制止,他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耳边,“不用。”
免得房间?里添了?更?难散去的味道。
季清羽气结,她才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也想狠狠地拿捏他罢了?。
冯成则还是有点底线在?的,点到即止,没?有乘虚而入,等?他平静下来,腰被她踢了?一脚,一回头,她以气息音催促道:“你先打开门看看,我怕撞上我爸妈……”
这是要他放哨的意思。毕竟两个小时前才洗完澡,现在?又?去,不惹人多想才怪。
冯成则自认为这两天吃尽了?苦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颔首,起来去给她放哨,过两天他们就回家了?,苦头吃够,也该回甘了?。
冯成则神色自若地走到门口,开了门,扫视一圈,回头对她点了点下巴,示意她可以过来。
季清羽鬼鬼祟祟绕过床尾,来到他身旁,见外面?的确没人,放轻步子?往外走,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微愣,急忙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跟过来干嘛!”
她是?要?去洗澡的!
冯成则奇怪地看她一眼,平静道:“洗个手。”
简简单单三个字,让她在短暂的错愕以后,脸颊也不受控地开始发热发烫,她甚至都不能以“你洗什么手”来回击。
显然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个本就不大的家里争论这种事,是?不可取的。
季清羽只好忍了,快步进了洗手间,冯成则气定神闲地?跟着迈进。洗手台上?虽然有很多瓶瓶罐罐,但并不杂乱,他往手上?挤了洗手液,以异常缓慢的速度洗手,看他这架势,不洗个三十分钟不算完。
“……”季清羽本来还想着他洗完手就会出去的,现在也不敢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他就是?故意的。
本质上?来说,她认为?她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
本来可能?还会有些羞涩难为?情的,也完全一扫而空。他都能?这么淡定,她就该比他更从容,当?然也有别的原因,刚才都那样?了,他也能?忍住,现在更不可能?临时变卦,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自控力并不弱。
花洒之下,她在洗澡。
一米之外,他在洗手。
水砸在地?砖上?,溅出水花,沾湿了他睡裤的裤脚。他很平淡地?侧目,就连“看”这个动作也不刻意,不显轻浮,然而这样?的高温天气,水温也不低,虽不至于像冬天那般热气萦绕,但温度也在一点一点地?升高,他的额头都在冒汗。
“不烫?”他问道。
正如再甜蜜的夫妻也会有截然不同的习惯,他们也是?,洗不到一块儿去。
季清羽觉得?很舒服的水温,冯成则却认为?都快烫脱一层皮。
冯成则习惯了的水温,在她看来,跟冲冷水澡也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仅有几次的一起?共浴,都是?冯成则在暗自忍耐,考虑到还有一辈子?那么漫长的时间,他决定不再勉强自己,不必将这个趣味活动发展成为?日?常。
“非常、非常舒服!”季清羽拿着莲蓬头在身上?冲着,想起?什么,她转过头来,严肃地?警告,“你不要?说那句话,想都不准在脑子?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