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去发生的事,她以前很坚定地认为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有人喜欢欺负过自己的人呢。
“不是难受吗,”贺斯屿抬手,将她鬓边发丝往她耳后挽,“话这么多。”
南桑眼睫低垂下去,她就是有点不安。
他似乎从不翻旧账,但这么多年,她的心底对他的内疚从来没有减少过,她所做出的弥补又很有限,甚至还又抛下了他一回……所以,在怀疑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的时候,她非常不自信,本能地想要确认他对她的感情。
她轻轻叹口气,“早知道,我推贺延帆的时候,应该轻一点。”
她确实后悔了,不光是因为招来的这些麻烦,她在病房看到贺延帆的时候,确实受到了冲击,并非还有眷恋,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这样伤害别人,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不过她不愿和贺斯屿说这些,他本来就很缺乏安全感,在他面前,她的态度必须足够坚决。
她很努力地,想将贺延帆在病房的落魄样子抛之脑后。
现在她更想解决她和贺斯屿之间的问题。
贺斯屿蹙眉,觉得话题太跳跃,怎么这个时候提起贺延帆?
他默了几秒,问她:“他受伤,你心软了?”
南桑心口被戳了下,默了默,斟酌过后才开口:“倒也不是心软,就是心里多少不太舒服吧,我长这么大,没有和人打过架的,虽然我很烦他这人,但确实也没想让他变成这样。”
贺斯屿不语。
他想过更糟糕的,不知道多少回,他想贺家所有人都去死。
他知道南桑和他不一样,她善良,有一颗柔软的心,今天他不是没看到她看贺延帆的眼神,她可能以为她掩饰得很好,他也没有戳破。
他知道她心软了。
敲门声传来,他从床上下去开门。
南桑听见服务生的说话声,她暗暗地恼自己,她很想问贺正国和他今天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因为他之前不肯说,她就有点儿拉不下脸追问。
过了一阵,贺斯屿回到次卧,手里端着水杯来到床边,“喝点红糖水吧。”
南桑有些愣。
贺斯屿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不想喝?”
南桑赶紧坐起来了,他冲红糖水时兑了冷水,温度正好,她喝完,身上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