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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会试之路(第1页)

湘哥儿起来时见客人还在,有些高兴,小孩子嘛,都爱热闹。“爷爷,爷爷,今天你不去上值了吗?”

三人惊醒,抬头一看,天色已是大亮。卫文康有些忏愧,“学生无状,聊兴太过,忘了时辰,劳您受累了。”

“无妨,得一知己,别说一晚上,就是三晚上也熬得起。”穆达摆摆手,与自家小孙儿说:“湘哥儿,爷爷今日不去上值了,你去龚爷爷家一趟,让他帮我告个假。再去李家包子铺买些肉包子和粥回来。”

“好。”湘哥儿立马应了声,然后乐滋滋地跑了出去。真好,今早有肉包子吃了。

卫文康看他一路蹦跶着跑出去,小脑袋上的辫子一甩一甩的,很是可爱,不由得笑道:“穆先生好福气,有个如此活泼听话的小孙儿。”

时下长辈都不好意思在外夸赞自家孩子,穆达也不例外,闻言笑道:“听话什么,一天上蹿下跳的,跟个泼猴儿般,我就盼着他什么时候懂事了,也学学人家温婉秀气的样子。”

卫文康道:“我倒是觉着孩子还是别太懂事的好,我日后要是有了孩儿,只盼他自个儿过得开心。”

穆达哑然一笑,“还是太年轻啊,卫举人才识过人,在教子上倒是糊涂。父母爱子则为之计之深远,人生寿数不过五六十,若不趁其年幼时好生教导,大了难以管教无法自食其力,父母闭眼之时也难安啊。”

“可男子还好,教导好了,就是地里刨食也算个生计。女子哥儿呢,父母教导得再好,贤良淑德,聪颖过人,只要遇人不淑便是枉然。”卫文康说着长叹一声道:“出嫁从夫,在家从父,我再是精挑细选也不能确保为他谋个好夫婿,倒不如趁还在家时叫他日子过得顺心些。”

“世人都如此,端看命数了。”穆达嘴上这般说着,眸中的笑意却是消失了。他只剩湘哥儿了,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再过十年便到了说亲的时候,若是遇人不淑,叫人欺负了,自己到了黄泉也闭不上眼啊。

“还未与先生讲过我的家境吧?我出身贫寒,幼年父亲亡故,母亲前些年也过世了,当时我一介白身,书没读好,连自己的吃喝都挣不出来。幸好遇见了我夫郎,他也是父母双亡,叔伯以哥儿无继承权为由,欲抢夺其家产。”

穆达怒道:“真是畜生行径,兄弟留下幼子无人照拂,他们不帮忙也就罢了,怎还可落进下石?”

卫文康苦笑,“财帛动人心,血脉亲情在利益面前算什么?何况朝廷也规定,外嫁女只可拿三成家产,遑论哥儿,过继香火赡养父母都是合理合法的手段。”

穆达也是秀才,怎会不懂律法,正因为懂才越发恼怒,“老夫家中只有一个小孙儿,若百年归去,家产不归小孙儿,难不成还便宜了那些出了五服的族亲不成?天理何在!”

“我夫郎也是想不开,提刀与族人村长对峙,又招我入赘,这才险险保下家财。试想我夫郎若是温婉的性子,岂不是早就被人生吞活剥?”

穆达以往只想着多攒些钱,给湘哥儿寻个好人家,再陪送厚厚的嫁妆,便能保他一世无虞。今日听卫文康一说,他竟是背心冒出了冷汗。

知人知面不知心,相师还有看走眼的时候,他真能确保给湘哥儿找的是好人家吗?嫁妆再丰厚,若是婆家不要脸面,还不是任由人拿捏?穆达当了几十年的小吏,鸡零狗碎的案件看了不少,婆媳相争、夫妻不和闹出人命都是常态,若他走了,家中无长辈撑腰,湘哥儿真能不受人欺辱?

不想则已,一想心中实在难安。穆达忍不住问卫文康,“那当如何?总归时护不了他一辈子的。”

“要我说还得自个儿有本事才行。我夫郎靠着一手宰猪做吃食的能耐养家,他哥哥靠经商养活自己,只要自个儿能挣来吃喝,遇到什么事也不愁。”

“是这个理儿。”穆达转过念头来,已经在想该给自家小孙儿找个什么营生了。他不是个思想多通透的人,甚至有些古板,但只要为自家小孙儿好,他都是听得进去的,不然也不能一个老爷子就把孩子养得活蹦乱跳的。

卫文康难得管一桩闲事,还管出了些成效,心中高兴,拿出昨日预备给湘哥儿的那个红包来,“穆先生做官待人都是我等典范,学生心中感怀,又喜湘哥儿伶俐可人,备了个小小的见面礼,还望穆先生不要推辞。”

穆达果真不要,“你我有缘,整那些俗事作甚?”

卫文康笑道:“不瞒先生,我离家多时,见湘哥儿与我夫郎有些神似,心中甚是喜爱,小小见面礼也当是全了这点子缘分。日后若是有机会再见,这个小荷包也能当个信物,不枉断缘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穆达还真是不好推拒了。他也有些私心,卫文康是华阳省的解元,前途不可限量。若是真如他所说,日后相见,湘哥儿能得他一分记挂,便算是为自家孙儿结识了一个大贵人。

穆达为人最厌烦这些俗事,从不屈服于权贵,临到老了,为了自家孙儿,倒是也能弯下腰来。“既如此,我便代湘哥儿收下了,多谢卫举人记挂。”

卫文康以为还要再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搬出湘哥儿他便软和了态度,心中对穆达的评价又上了一层。对百姓有义,对孙儿有情,不因其哥儿身份折损半分,真是难得的全人。

“骄哥儿,你又收到我徒弟来信了?”一大早,庞教习又摇着他那把破扇子出来显眼。

柳天骄习惯了他这副放浪样子,懒得再嫌弃,给人倒上了茶水,回道:“可不是他的信,你瞅也没用,这回没你的。”

庞教习不乐意了,扇子摇得都看不到残影,“怎么这样,有了媳妇儿就把师父忘了。”

柳天骄凉凉道:“还不是您老懒,三封信都不带回一封的。”

庞教习半点不虚心,“我虽没回,但都仔细瞧了呀,不像有些人,看都看不懂。”

柳天骄一把将他手边的茶夺了过来,恨恨道:“有些人不仅看不懂信,还供不了茶水点心,您还是抓紧回去吧。”

庞教习掩着扇子笑,“啧啧,脾气越发大了,还得叫我徒弟回来治治你啊。”

“你徒弟治我?我不叫他一日三跪便算是好的了。”反正人不在,大话随便柳天骄说。

“好了好了,不与你瞎扯,你师父呢,怎么这些日子都不在?”

“在家呢,倒是奇了,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师父从不来。”柳天骄想起越发起疑,“该不会是你什么时候把我师父得罪了吧?我可告诉你,谁要是敢欺负我师父,得先问过我手里的杀猪刀。”

庞教习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怎会啊,有你柳老板在,谁都得把你师父供起来。”

柳天骄哼哼两声,“知道就好。”

不是他不尊重自家夫君的师父,实在是庞教习这人混熟了就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耍起赖来三岁小儿都不如,叫人如何摆得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只是闹归闹,柳老板对他的各种上供没少过,庞教习便也乐得没事儿跟柳天骄斗斗嘴。反正师父各论各的,没啥影响。

把讨人嫌的庞教习送走,柳天骄才看起信来。卫文康三两天就寄一封,能有什么大事,不过诉说一下思念,与自家夫郎分享一些途中的趣闻和心情罢了。为了照顾柳天骄的识字水平,卫文康说的都是大白话,偶有几个字不认识也并不影响阅读。

今天这封信说到了穆达爷孙,卫文康先是把穆达的本事夸了又夸,接着说起他家有个可爱伶俐的小哥儿。寥寥几句,便勾勒出一个活泼伶俐的小孩子形象,柳天骄想那娃儿小脸蛋上一定有两坨红晕,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各种叫人又气又笑的歪主意,喜欢得不行。柳天骄想,日后有缘再见,自己一定会好好逗他玩。

说完穆达爷孙,卫文康又提起了自己拜访的一位大儒。说他曾经是当朝太傅,也就是圣上的老师,告老还乡多年,眼睛花了,耳朵也没有那么灵敏了,双方要好长时间才能理解对方的意思,但字字珠玑,才学之渊博叫人为之倾倒。卫文康没想到对方能接见他小小一个举人,言语之中都是感激和自豪,还有些遗憾,说未能早些相见,不然受益更多。

从太傅家离开,卫文康接着又要去拜见另外一位大儒。说对方为文坛泰斗,尤善诗词,只是脾气古怪,不知能否相见。但卫文康还是决定千里迢迢赶过去,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决不放弃。

只字未提赶路求学的艰辛,但柳天骄完全能够相像得到,其中有坦途就会有艰辛,有热情就有会拒绝,只盼一切皆能如他所愿。

腊月,华阳省下起了几十年不遇的大雪。急着赶路回家的卫文康和江闵还是被拦到了城外,好不容易寻到一农户家住下,潦草地过了除夕,到家的时候年都要过完了。

遗憾总是难免,好在其他还算顺遂。阳春三月,小有所成的卫文康带着家眷开启了他的会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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