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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天地可鉴（第2页）

“那你为什么恨我？”

呼啸的风声里，裴照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委屈，“你到底为什么恨我？”

眼睛睁的太久，有些酸。

裴照慢慢闭上了。

谢令仪一时语塞。

“我……我是个很坏的人，我本来就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谢令仪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你不必介怀，都过去了。”

裴照不想就这么过去，他想要个答案。

“我能感觉出来，你是真的恨我，谢令仪，你不必骗我，我是狼群养大的，我分得清什么是敌意，所以到底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你明明恨我，却又一次一次地救我，你不必再拿噬心蛊当借口……”

谢令仪的口舌有些干燥，她想向裴照解释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也不是非爱即恨的。

空气凝滞了许久。

月光如水。

裴照背着谢令仪，安安静静地走在下山的路上。

他等的太久，等到他都以为谢令仪不会告诉他答案了。

“因为……因为我做了个噩梦，那个梦里的你好可怕，好可怕，你间接地害死了我……”

谢令仪放软了声音，努力斟酌着措辞，“我一见到你就会想起那个梦来，我就会很不安，很害怕……”

“不过裴照，我现在已经弄清楚了，那个梦都是假的，你再也不会伤害我了……”

谢令仪忽然觉着，自己真的好自私。

她把前世所有的不幸，所有的悲痛都加诸在裴照身上，真的很不公平。

“……裴照，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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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仪低低开口。

裴照笑着摇头，原来，是这样吗。

很荒谬，很可笑的理由。

可是裴照却鬼使神差地信了。

由不得他不信。

过了许久，裴照轻笑着说道，“……那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朋友了？”

谢令仪重重点头，有些安慰裴照的意思，“萧成隽这次死定了，等萧衍登基，我要是能捞到皇后的位子，我肯定罩着你，让你比现在还威风……”

谢令仪越琢磨，越觉着这事儿有的谈。

等萧衍登基了，要是他被花花绿绿眯了眼，娶一大堆妃子来气她，朝中必然得有帮手才成。

长宁侯府烂泥扶不上墙，她没打算再起用，流放三千里了事。

琅琊倒是可以扶一扶，毕竟是母亲的外家。

锦衣卫也很好用，可以把裴照提上来，让他统领北镇抚司。

既然裴照这么喜欢锦衣卫，就把北镇抚司交给他算了，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到时候，无论是巩固她的后位，还是她儿子的储位，都很有分量。

裴照失笑，语气有些揶揄，“那你得加把劲儿，萧衍好像生你的气了。”

“生我的气？”

谢令仪有些尴尬地摸摸脑门。

是啊，她好像忘了，萧衍已经不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萧衍了。

“那这下完了，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裴照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牙儿，很笃定的语气，“你去哄哄他就好了。”

以往谢令仪是很有把握的。

可这次……

谢令仪说不好。

这是原则性问题。

裴照摇摇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萧衍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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