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长叹一声,道:“南村富室寇家有一女儿,向来以美貌闻名。
数年前,不幸误食水莽草而死,想必如今化作鬼魅在此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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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旁边有人提及,若被水莽鬼所迷惑之人,只要能知晓鬼的姓氏,求得其生前穿过的旧裤裆,煮水服下便可痊愈。
友人听闻,心急如焚,当下便急忙赶往寇家。
见到寇家主人,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相告,而后“扑通”
一声长跪在地,苦苦哀求。
然而,寇家主人想到祝生若得救,自家女儿便要继续被困为水莽鬼,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与不舍,故而坚决不肯给予。
友人悲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忿忿返回,将结果告知祝生。
祝生听后,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我若死去,定不会让那寇三娘轻易脱生!”
友人无奈,只得命人抬着祝生回家。
行至家门附近,祝生终是气绝身亡。
其母悲痛欲绝,号啕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回荡在四周。
她只能含泪将儿子安葬,从此,生活的希望仿佛也被一同埋葬。
祝生留下一子,年仅周岁,懵懂无知的孩子尚不知父亲已永远离去。
而祝生的妻子却无法坚守妇节,在半年后便改嫁他人,只留下祝生的母亲独自面对这冰冷的世界。
祝生的母亲独自抚养幼子,其中的艰辛难以言表。
每日,她都在劳累与悲苦中度过,晨曦微露便起身忙碌,直至夜幕深沉才能停歇。
朝夕悲啼,泪水似乎从未干涸,那无尽的思念与痛苦如影随形。
一日,祝生母亲正抱着幼儿在屋中哭泣,忽然,祝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内。
其母大惊失色,吓得浑身颤抖,手中的动作也僵住了,泪水挂在脸上,半晌才颤声问道:“儿啊,你……你怎么回来了?”
祝生看着母亲,眼中满是怜惜,轻声答道:“儿在地下听闻母亲的哭声,心中悲痛万分,实在不忍,故而前来侍奉母亲。
儿虽已离世,却也有了家室,她也一同前来分担母亲的辛劳,母亲切莫再悲伤了。”
母亲听闻,微微一怔,随即问道:“儿妇是何人?”
祝生微微皱眉,神色间带着一丝恨意,说道:“那寇氏一家眼睁睁看着儿死去,儿心中甚是怨恨。
死后本欲寻找三娘,却不知她在何处。
近日偶然遇到某庚伯,才得他指明方向。
儿赶去时,三娘已投生到任侍郎家。
儿不顾一切地追去,强行将她捉来。
如今她已是儿的媳妇,我们相处也算融洽,并无太多苦楚。”
话刚落音,不多时,门外走进一位女子。
只见她妆容华丽,容貌艳丽动人,一袭华服如彩云般绚丽。
她莲步轻移,进门后便径直走到祝生母亲面前,伏地跪拜,口中恭敬地说道:“儿媳寇三娘,拜见母亲。”
祝生望着身旁的女子,对母亲说道:“此乃寇三娘。”
虽说三娘已非阳世之人,可祝生母亲看着眼前的儿媳,心中那空落落的感觉还是稍稍有了些慰藉。
祝生转头便对三娘吩咐家中事务,让她着手操持起来。
三娘本是富家千金,往日过着娇生惯养的生活,对这些粗活自是极为不习惯。
但她性情温婉柔顺,努力学着去做,那认真又带着几分笨拙的模样,倒也着实惹人怜爱。
自那日后,三娘便在祝生家的旧室住了下来,毫无离去之意,仿佛已将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归宿。
三娘思量之后,向祝生母亲请求告知自家父母。
祝生本不想声张,可母亲见三娘心意已决,终究还是派人前去告知。
寇家的老夫妇听闻此事,震惊得无以复加,心中满是惶恐与诧异。
他们赶忙命人备好马车,心急如焚地疾驰而来。
见到三娘的那一刻,老两口确认无疑,顿时悲从中来,相向大哭,泣不成声。
三娘赶忙上前劝慰,声音轻柔,好言相劝,许久才让父母止住悲声。
寇家老妇人细细打量祝生家,只见家中贫寒,一贫如洗,墙壁斑驳,家具简陋,不禁满面忧色,愁绪满怀。
三娘见状,轻声说道:“爹娘,如今女儿已是鬼身,又何必在意贫穷与否?祝郎与母亲待我情义深厚,真心实意,女儿在这里已然安心。”
说罢,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日施茶的老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