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蝉·付已清”
印钮得泥,铜钱红豆忽然“噼啪”裂壳,壳内却非豆子,而是一张极小的脸——
是我十岁那年的脸,饿得绿,嘴角还沾树皮渣。
小脸睁眼,冲我“哇”地一声哭,哭声化作一缕透明瘴,顺着血管倒灌回我心脏。
“红豆吸瘴,再反哺债主;
哭声入血,等于把童年的饿,重新种回命里。”
我瞬间跪地,左胸“咚咚”急跳,每跳一下,就长出一根铜绿毛细血管,爬满颈侧。
鬼母巨脸得寸进尺,半张脸化作黑泥,“哗啦”一声泼向整片锈谷;
泥里滚动无数细小种子,种子外壳是“税”字,内核是婴儿啼哭。
鬼母滇腔高唱,调子像春耕号子:
“梁蝉印泥已足,
今替云南春耕——
一税一秧,
一哭一壮,
来年此日,
收你千倍利息!”
黑泥所过之处,焦土翻起,竟冒出密密麻麻的“税”字秧苗,叶背各映一张婴儿脸,齐声嚎哭,声音把晨雾都震成雨。
我双掌拍地,把仅剩的半根影子撕下,对折,对折,再对折,折成一枚黑纸鹤。
对白·低吟:
“童年的饿,我认;
云南的债,我背;
但谁敢拿婴儿哭声当利息,
我就拿纸鹤啄瞎他算盘!”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纸鹤,鹤立刻展翅,翅上写满“免”字;
纸鹤掠过“税”字秧苗,每碰一片叶,叶背婴儿脸便止哭,转成酣睡,
税叶随之枯萎,化为一撮干灰,被风卷进滇池方向。
鬼母巨脸见状,急张嘴吞灰,却吞得太多,噎得眼珠翻白,
“嗝——”
一声巨响,半张脸被撑裂,裂口喷出漫天铜绿孢子,孢子落地,竟长成一弯弯细小月牙,
月牙排成北斗,把黑泥春耕之路,硬生生切成七段。
月牙北斗成形,勺柄正指滇池最深处——那里有一块传说连鱼都不敢栖的“底泥王”。
纸鹤飞回,落在我肩头,鹤嘴叼着一株刚冒芽的红豆苗,
芽根上还沾着鬼母黑泥,却已被“免”字染成银白。
这时候,仿佛一句话出现,
税叶枯,月牙生;
黑泥断,银芽行。
云南的毒,还在;
云南的债,未清;
可钱孔里的红豆,
但是我们五姐妹依然很努力的给云南毒土种植红豆!造福云南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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