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衡,你要是有一天成功了,能别杀我吗?”
“?”
祁景衡疑惑,“殿下这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你我姓氏不同,话本里不是说自古敌国之子相遇,必定会激起一阵血雨腥风吗?
“若是哪一天,到了那种地步,你能不能看在我救过你这么多次的份上,放过我和楚国的皇室?”
祁景衡看着她良久,不知作何回答,殿下是知道什么了吗?
“你不用回答我。”
楚钰扭头,忽略祁景衡的视线。
她坐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天,第一次看天是圆的。
飞鸟偶尔掠过,蓝天为景,绿叶为缀,竟如此之美妙。
“享受当下便好。”
楚钰蓦然开口道。
反正现在还没死呢,与其担忧不知何时的死亡,倒不如过好当下每一日。
“管那么多干嘛?享受当下便好。”
祁景衡视线从未离开过楚钰。
她正抬头静静地望着头顶的天空,一双水眸中仿佛经历过生离死别般,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豁然。
这双晬眸中曾经有太多他读不懂的情绪。
然而从未有过此时的平静与坦然。
这么一想,已经竟不如殿下豁达。
他双手支撑在身后,仰面抬头,望着头顶圆圆的天。
仿佛那湛然的蓝色将他的灵魂紧紧缠绕住,在临界生命尽头又骤然放松舒服,大脑一瞬间仿佛涌入那抹蓝色,连蹴急而飞的鸟都有着不同于往日的自由。
是他钻进死胡同了。
“我们竟成了猎物。”
楚钰笑出声,气氛再度活络起来,“也不知夏露找到我们,现我们在捕猎洞中,该有多惊讶。”
“那殿下是老虎还是狗熊?”
“嗯…小鸟吧。”
“为何?”
“这样就可以挥挥翅膀飞出去了。”
楚钰冲着祁景衡眨眨眼睛,波光溢彩在眼尾流转,嘴角上扬。
更像只狐狸。
祁景衡在心中默念道。
“祁景衡。”
“什么?”
“你不觉得自从我遇见你,就很倒霉吗?”
先是落水,后是被追杀,现在又掉进洞里。
短短数日,竟比她往前十四还要曲折。
这么一想,祁景衡一定是天道派来克自己的,难怪最后连生命都是折在他手上。
祁景衡也这么一想,好像说得没错,自从和殿下在一起,自己遭遇危险也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