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柒柒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沉时,鼻尖忽然钻进股子香味儿。
她吧嗒吧嗒嘴,迷瞪着眼醒过来,抬起手腕一看,表盘上的针都戳到十二点了。
合着不是自然醒,是饿醒的!
房门口儿,秦磊正搬着小马扎坐着呢,听见门响腾地站起来。
“嫂子您醒啦?我这就去叫团长!”
周柒柒摆摆手,嗓子眼儿还有点干,“不用折腾,我自个儿找他去。”
说着吸了吸鼻子,“啥味儿啊这么香?勾得人嗓子眼儿都痒了。”
秦磊咽了口唾沫。
“团长在院儿里烤肉串呢,还弄了叫花鸡!说是嫂子这几天食堂吃腻了,都没吃多少,给换换口味。”
周柒柒一听“叫花鸡”仨字儿,困意顿时散了,拽着秦磊就往后院走。
“走走走,瞧瞧去!”
路上秦磊跟倒豆子似的念叨。
“团长烤的叫花鸡那叫一个香!以前进山训练,逮着野味儿都让团长露一手。今儿这鸡是从后勤处薅得走的鸡,也不知味儿差不差”
越往院儿里走,香味儿越浓,拐个弯就见沈淮川蹲在烤架前,铁签子上的肉串滋滋冒油,油星子溅在炭上腾起股子香雾。
“醒了?”
沈淮川头也没抬,抄起根树枝扒拉地上的泥团。
“正好,叫花鸡该出锅了。”
那泥团烫得冒热气,他往地上一磕,泥壳“咔嚓碎开,里头裹着的野菜叶儿滋啦冒蒸汽,鸡肉混着泥土和草叶的香猛地窜出来。
周柒柒自打穿到这儿,还没正儿八经吃过烧烤呢,这会儿馋得直搓手,催着秦磊赶紧搬桌子板凳。
虽然不是在野外,但小院儿里花圃围着墙根,菜地里的青菜绿得亮,倒也有几分自在味儿。
周柒柒刚坐稳当,沈淮川就撕下一只油汪汪的鸡腿,吹了吹热气递过来。
鸡肉外焦里嫩,咬一口还带着股子青草香,周柒柒吃得直点头。
“真不赖!看不出来你这不会炒菜的,烤东西倒有两下子。”
沈淮川又给秦磊递了只鸡腿,自己抓起鸡胸肉啃,嚼着肉含糊道。
“早年在边境打仗,补给跟不上,常去林子里给兄弟们摸野味儿,练出来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周柒柒却听得心头紧,盯着他问。
“怪不得之前那些来家里的兵哥哥,不管多大年纪,一个个都对你服服帖帖的等等,你说,你参加过边境作战?”
她这才现,自己对沈淮川的了解如此有限。
明明是一起搭伙过日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强烈地想知道他的点点滴滴,吃完了鸡腿,便是提议道。
“你再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儿呗。”
“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
沈淮川说得淡然,他一向话不多,倒是秦石头,迫不急地举手。
“嫂子,我听他们说过,团长不肯说,我来说!”
这小子一张嘴跟开了闸似的,从训练讲到打仗,周柒柒听得眼圈儿红了好几回,要不是沈淮川说腰伤的歇会儿,能唠到后半夜。
回了屋躺在床上休息,周柒柒还气鼓鼓的,伸手就去掀沈淮川的衣服。
“怪不得你不肯说!腰上这疤是让弹片划的?当时都见骨头了?我瞅瞅现在咋样了!”
她手指触到沈淮川腰侧的疤痕,那疤沿着人鱼线往下蜿蜒,摸得沈淮川身子一僵,赶紧岔开话题。
“早上那事儿处理完了,想不想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