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esp;&esp;以前他也做过不少刑事辩护,面见过不少当事人,不管在外面多么威风,真正进去里面待一段时间,再见面时多少都会有些憔悴。但宋加焉看起来仅仅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这还仅仅只是因为自身的一些家族遗传病所导致的。
&esp;&esp;“好,我知道了。”
&esp;&esp;他垂下眼帘,一双节骨分明的手极为自然的拿过桌上的笔,开始在文件的空白处写写画画起来。
&esp;&esp;“接下来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要认真仔细听好,记不住可以开录音笔。”
&esp;&esp;“好”
&esp;&esp;对于之前律师只是简单口述的几个突发情况,宋加焉不仅完全记住了,还十分详细给予了三种完整处理方案。
&esp;&esp;在耐心的说完后,他合上笔盖。
&esp;&esp;“替我和金元说一声谢了。”他起身时,手腕上的银手手铐也跟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送来的人不用和我住在同一个监室了,让他们住在同一层吧,我这人不太习惯和别人住一起。”
&esp;&esp;002
&esp;&esp;时间:一个月前
&esp;&esp;地点:嘉水市南邻县看守所。
&esp;&esp;时间刚过正午,刚巡逻完一圈的看守所民警刚换好班,屁股才沾上板凳又听到了最里面一间监室传来的嘈杂声。
&esp;&esp;天气炎热,民警的脾气也跟着急躁,不耐烦的拎着警棍快步到了监事门口,猛敲了几下外面的铁门。
&esp;&esp;“吵什么吵?!吵什么吵?!都进这里来了还吵?再吵直接关禁闭室!”
&esp;&esp;被训斥的几位年轻在押人员也十分不服气,尤其一位脖子上有纹身的黄毛,指着角落里的人就开始叫屈。
&esp;&esp;“警官大人,你能不能管管这小子啊,明明是他自己没事找事,我们几个刚才明明睡得好好的!”
&esp;&esp;“就是就是!他跟个疯狗一样,莫名其妙来打我们,没人没惹他!!”
&esp;&esp;被指到的青年是整个监室里唯一的寸头,应该是他自己剃的,后脑勺视线盲区的地方坑坑洼洼的。
&esp;&esp;在被同监舍的舍友指正后,他也不辩解,反而非常主动趴在缝隙处,语气焦急的问着外面的警员。
&esp;&esp;“我不是都已经全认了,全招了吗?那就是我抢的,我不请律师,我也不上诉,什么时候能够进监狱?到底什么时候能进去啊?”
&esp;&esp;这样急切的口气倒是不常见。
&esp;&esp;警员仔细一看,哟,怎么又是这个熟人啊。好像是叫什么丁江?他都快被这个人气笑了,从业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着急想坐牢的犯人。
&esp;&esp;一般来说,每位嫌疑犯在被警察关在看守所后并不会立刻被判去监狱,哪怕犯人自己已经认罪,中间也还得走几个必要的流程。而在这些流程没走完之前,犯人都得在看守所等着。
&esp;&esp;“你这么着急进去干嘛,里面到底有你什么人啊?你这么想去?”
&esp;&esp;里面的寸头青年又不吭声了。
&esp;&esp;看他现在还算安静,警员还是提点了一句:“你现在干什么也没用,得等检察院下命令呢,一个星期前已经递上去了,起码也得半个月吧。”
&esp;&esp;“好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