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一次,梦的最后,都是她亲手把楚皙推下水的画面。
楚宁开始意识到,从小到大,她对楚皙这个姐姐,是充满恶意的,可姐姐似乎对她从来都是善意,可自己之所以落入今日的境地,是因为自己宁愿被姚夫人利用,也要置楚皙于死地,要是论起来,还是自己更狠一些。
一年后,国公府收到庄子上传来的消息,楚宁病了,病得很重。
楚皙沉默良久,最终只淡淡道:
“找个大夫去看看,别让她死了。”
叶妄尘握住她的手,低声道:
“你若不忍,便接她回来。”
楚皙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我给过她机会,可她从未珍惜,如今这般,已是仁至义尽。”
她望向窗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些人,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又过了半年,楚宁病逝的消息传来。
楚皙闭了闭眼,终究还是让人给她立了座坟,碑上只刻了简单的几个字“楚氏女宁之墓”。
没有姐妹之称,没有悼念之词,就像她们之间早已断裂的情分,干干净净,再无瓜葛。
此为后话。
楚皙让人把楚宁送走之后,她心情也并不能放松。
“别想了,去南边庄子,总比跟着你母亲和兄长要好,他们重男轻女,将来若是没了活路,第一个打的就是楚宁的主意,到时候,她的下场更惨。”
楚皙点点头。
叶妄尘只想让楚皙开怀,便提出要带她去荷塘赏荷花。
八月流火,蝉鸣在柳梢头织成密网。
叶妄尘怕日头晒着楚皙,特意挑了未时三刻,待日头偏西,才带着楚皙泛舟荷塘之上。
楚皙倚着舱门,看叶妄尘解下外袍铺在船头,露出月白色中衣,袖口还绣着她随手画的半朵莲花。
他伸手要扶她,却被她躲开,提着裙摆轻盈地跳过去:
“清远,在这种地方,我比你灵活着呢。”
话虽这么说,指尖还是轻轻碰了碰他掌心,稍动着叶妄尘的心尖尖。
荷叶层层叠叠挤到船边,有的还探进舱里。
楚皙伸手去够,指尖擦过带着水珠的荷叶,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
叶妄尘见状,从食盒里摸出帕子替她擦手,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是她初学刺绣时的拙作,针脚歪歪扭扭,他却视若珍宝。
“看!”楚皙突然拽他袖子,顺着她指尖望去,一朵粉白的荷花半掩在荷叶间,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像小姑娘偷抹胭脂时不小心蹭上的。
叶妄尘想折来给她,却被她拦住:
“留着罢,折了怪可惜。”
说话间,一只红蜻蜓停在花苞上,翅膀轻轻颤动,惊得露珠滚落,在荷叶上滚成银珠。
楚晳依偎在叶妄尘怀中,感受着周遭美好的一切,那颗原本千疮百孔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治愈。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荷香,她闭上眼睛,将头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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