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瞧不上将军府的那点嫁妆,总比没有好。
“那是沈伊人的嫁妆,不是沈青芮的。”沈伊人依然是这句话。
国公夫人也不退让:“将军府可是收了国公府的聘礼。”
“人不是给你们了吗?”沈伊人说,“那可是你儿子的最爱,还要什么聘礼。”
“伶牙俐齿。”国公夫人沉着脸,“去把沈青芮叫来。”
岑良宣也一道来了,他脱掉的牙齿已经用银膏补上,只是相较于原先的牙齿略显黑,不过,只要他不张大嘴巴也瞧不见。
“沈伊人,本世子与青芮已拜堂成亲,你死心吧。”岑良宣身形修长,气宇轩昂,声音略沉,还算好听,就是说出来的话叫沈伊人觉得十分刺耳。
“你死心吧,我不喜欢你。”沈伊人问沈青芮,“嫁妆你放哪儿?”
沈青芮也以为她是为世子而来,未曾想到时要嫁妆。
但不管哪样,都要命。
“沈伊人说那是她的嫁妆,不是你沈青芮的,青芮,你怎么说?”国公夫人的眼神压过去,势必要她留下嫁妆。
若说执掌中馈是婆家给的体面,嫁妆就是娘家给的底气,没了嫁妆,婆家得多瞧不起。
“伊人,你不知礼也要有个度。”沈青芮只能拿她不懂礼数来说事,手也轻轻扯一下岑良宣的衣袖。
岑良宣出声:“嫁妆本就是岳父岳母为青芮而备,你蛮横不讲理,是该有个度。”
“嫁妆,是父亲母亲为女儿准备的,而我,才是他们的亲女儿。”沈伊人都解释累了,“小八,你去看嫁妆在哪,等人来我们就去搬。”
小八重重点头,迈腿就跑,动作灵活,国公府里的人连他衣角都摸不着。
“姐姐!在后面的院子里!”小八两眼发亮,就要带着沈伊人过去。
沈青芮命人组成人墙,自己伸手拦住:“沈伊人,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个假货。你要嫁妆,找自己乡下的爹娘要啊。”
假货和乡下爹娘两件事就是沈青芮心中的刺,尤其还是从沈伊人这个真嫡女口中说出来,比任何人都能刺痛她。
此时,沧铭也带着人来了。
一溜的玄衣侍卫。
“沈小姐,东西在何处?”
“小八,带沧铭过去。”
“沧铭?”岑良宣看见沧铭的第一眼只觉熟悉,听到名字后确定他是端王的近身侍卫之一。
国公夫人昨夜也从国公爷口中得知沈伊人和端王有点关系,只以为是夸大。
一个村姑,如何能和矜贵的端王有关系?
万万没料到端王派近侍在沈伊人身边。
沈青芮不识面前之人,依然上前阻扰:“尔等若敢上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我自幼得父亲教导,也懂功夫!”
沧铭拔剑,架在她脖子上。
沈青芮身子一抖,咽了口唾沫。
沈伊人和小八同步摇头,咂嘴:“啧啧。”
“我可是世子妃!”沈青芮搬出自己的新身份。
岑良宣过去别开沧铭的剑,拉住沈青芮的手示意她别说话,自己身为世子爷,面对一个王爷的侍卫用不着低头。
他出声质问:“沧铭,这是何意?”
“岑世子,我家王爷还在外面等着沈小姐搬完东西好叙旧,麻烦世子爷让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