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看完后说:“我觉得挺好的,该有的都有。”
屋里的床倒是足够大,床上没有铺垫子,能够一眼看出来,这床是用竹子做的,做工特别精细,看着就很好。
他用手压了压,纹丝不动,也不会发出任何响声。
“这床倒是结实。”
蓝桥说:“竹子是很坚韧的,两个人睡不用担心会塌。”
庭渊就只是尴尬笑笑。
伯景郁才不是担心这床两个人睡会不会榻,他是在想这床够不够他们两个折腾的。
伯景郁问蓝桥,“能给我布置得喜庆一点吗?”
蓝桥点头:“当然可以,你要多喜庆?”
伯景郁不假思索地说:“就像成婚的婚房那样,最好是那样。”
西南府本就喜男风,曲远以南更是南风盛行,喜男风的男人占三成以上。
而西南府以南,女多男少,这里的女子和女子结合得也特别多。
如果想要孩子,男女双方的家庭再结合,生出来的孩子由两方家庭共同抚养。
对于伯景郁的要求,蓝桥很轻松就领悟到了,他说:“夜宿之前一定会安排好。”
庭渊道:“别听他的,布置得简洁一些就行了,我不喜欢艳丽的颜色。”
他的腿行动不便,没有上山,而是站在了院墙边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上,江二公子半点没有回避庭渊的视线。
“接下来,我们该去酒缸验一下你们婚宴上的酒了。”
一个个排除,最后剩下的,就算再离谱,那都是正确答案。
一行人又从后山转至前厅,路过内院水井,测量出来的数也是十米,这个数没有问题,也就印证了前面的推算也都是正确的。
酒宴是庄内平坦的院子里摆的,晚上来看不太清,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地面的情况。
现在天亮了再看,地面上还有些窟窿,应该是搭篷布的时候钉下去的木头桩子弄出来的窟窿,即便填上了一些,泥土的颜色还是完全不同的。
耳房里的东西堆得比较乱,也能看出来,这些东西都是临时收起来,还没来得及整理。
这倒也正常,从出事那天到今日,还不到三日时间,几十口人死了配合衙门调查,在家里搭建灵堂,还得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宾客,又得更换庄子上为了婚宴的装饰,还得帮着新娘子把娘家人的尸体拉回去,再怎么也是忙不过来的。
正是因为忙不过来,这才留下了不少证据。
一进耳房就看见了不少酒壶摆在耳房里,庭渊打眼一扫,得有十多个酒壶,全都放在托盘里。
其中有几个酒壶明显与别的不同。
两个正红色的,两个粉红色的。
上头都还贴着小小的喜字,与旁边的酒杯颜色相同。
一看这就是新郎新娘敬酒用的。
庭渊拿起两把粉红色的酒壶问:“这是婚宴上二公子用的吗?”
江峘道:“是。”
庭渊转手递给了许院判,“帮我验验有没有毒。”
许院判结果,用他的银针验了,是发黑的。
庭渊让人把酒缸打开,再将酒缸里头的酒验了一遍,都是正常的。
“那就把所有的酒壶都验一遍。”
许院判只能一个个地验酒。
所有酒壶里,只有那一个粉色的壶里的酒是有毒的。
这个范围已经缩得很小了。
庭渊问江淳和江惇,“这酒壶是你们两个谁的?”
两只粉色的酒壶一模一样,想要分辨出来是很难的。
江惇和江淳都指向对方。
“是他的。”
庭渊就是故意这么问的,就是想看看两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在同一时间内两人下意识指向的都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