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粮票,就说明刘宏没有说谎,那就能够证明交易的真实性,从而间接证明闻人政的死就是因为他在调查刘家偷种公田一事。
能证明交易的真实性,这些官员玩忽职守、滥用职权、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草菅人命等罪名就能够得到证实。
庭渊心中也知道这粮票自然不是那么好找的,这可是关键性的证据,若是随便就能够让他们找到,刘家的摊子在中州也就不可能支的那么大。
“那你就拿出证据,证明我们与闻人政的死有关!”
另一名官员依旧嘴硬。
庭渊依旧保持笑意:“我一个污蔑你们的人都不着急,你在急什么?上赶着送死吗?”
“你……”
那官员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庭渊又说:“你猜我们为什么要查你们的账目和税务?又为什么直冲闻人政的案子做开端,若是没有证据硬猜,你觉得我有这么强的底气吗?”
庭渊坐到伯景郁的身旁,毫不经意地提起,“此时中州应该已经被完全掌控了,霖开县也应该被完全掌控了,看着他们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伯景郁赞同地点头,“确实有趣。”
借此又给这些官员施加了一波压力。
头目都被抓了,他们不过是马前卒,嘴硬是没有用的。
再者他们的税务和账目也存在很大的问题,虽然明面上的账目能够对得上,可刘家偷田是不争的事实,闻人政刚上任都能发现这些问题,其他官员一概不知无人上报,也能说明他们惰政,消极怠工,玩忽职守,导致朝廷损失数额之大,依旧难逃一死。
“另城中与之有牵扯有牵连的人,一并抓捕。主犯从犯一律严惩不贷,在里头为娼为妓的多数都是被迫的,这些人抓捕的时候拿东西罩住他们的头,莫要让围观看热闹的人认出他们,该罚的罚,该做主的就为他们撑腰做主,按照所干的事情,照轻重不同程度,男的发配去官田营狱种田,女的则发配去官营养牲畜种菜打杂。”
按照律法,为妓者无论男女一律处死。
便是为妓,也断然没有人愿意那般地糟蹋自己,伯景郁也是考虑到这些人多数不是自愿的,所以选择从轻处罚。
庭渊对他这个处罚方案很满意。
伯景郁倒也不是凉薄之人,这是本着能从轻便从轻的原则,有意放这些人一马,但又不能完全不罚。
不然还会有人铤而走险。
不重罚,但不能助长这种风气。
“是否罚得太轻?”又一官员问。
伯景郁看过去,出声的官员他印象不深,也懒得掰扯什么,“钦差所至之处,如君上亲临,持有钦差令牌者,有便宜行事之权,按我说的办。”
见伯景郁语气不善,曹禺忙道:“是,下官定会按照大人之意,将此事办好。”
伯景郁嗯了一声。
“凶手暂且没有眉目,但人肯定是在音舞市中,包围音舞市和查抄夜戏坊要同时进行,不能给夜戏坊的人留空子,也不能给凶手留空子,如果谁出了岔子,那就押送犯人去官营不用回来了。”
众人齐声道:“是。”
伯景郁起身,“时候不早了,诸位早些休息,明日打起精神,将你们各自的事情都做好。”
“是。”
说完这些,他牵起庭渊的手回院子休息。
前厅内众人目光相送。
待他们走远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钦差大人今日是心情不好吗,怎么火气这么大。”
“来了几日都很和气,今日莫不是吃了火药。”
伯景郁一反常态的态度,让一众官员觉得奇怪。
庭渊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伯景郁情绪的变化,看出来他是着急离开,不想与那些官员过多纠缠。
“你怎么了?”庭渊问他。
伯景郁心绪难宁,“可能是受了熏香影响,有些烦躁。”
回来路上都还好,进了正厅之后,那种烦躁的感觉便让他难以保持清醒。
所以他才想快些离开正厅,回到房间,将体内的烦躁压下去。
庭渊道:“让他们去叫许院判给你看看吧。”
伯景郁摇头:“不必。”
惊风和赤风也有些担忧,“还是让许院判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