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就见他越过桌子往外走。
“你要去哪?”
“茅房。”
“夜里冷,把大氅穿上。”庭渊要起身去拿大氅给他
伯景郁扔下一句“冻不死”便开门出去了。
门关上,庭渊心里咯噔了一下。
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因为自己不肯管账,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听他的一起睡觉?
伯景郁出了门,外头确实冷,风一吹,给他吹清醒了一些。
去了一趟茅房返回院子,见庭渊还在窗边的桌子旁坐着算账,伯景郁想进屋又不想进屋。
庭渊等了许久,都不见伯景郁回来,便起身拿了一件大氅披上,出门要去找伯景郁。
门刚拉开一条缝,就见伯景郁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
院里全是落叶。
伯景郁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心下一慌,连忙起身,与庭渊对上,快步来到他面前,将他推进屋里,用背将门关上。
瞥见庭渊手里的大氅,伯景郁有些心虚。
“我真的去了茅房。”
“嗯。”庭渊淡淡地应了一声。
伯景郁:“我真去了,我在院子里,只是我……”
“只是因为你不想面对我。”庭渊把他没说的话说了。
“不是。”伯景郁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是我不肯管你的财产,还是我不该提生死,又或者我没听你的话灭了蜡烛与你一同上床睡觉。”
“我不知道。”伯景郁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敷衍庭渊,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这不是他此刻想要的相处状态。
庭渊试探性地问:“家产我管,以后生死的话我不提了,现在灭了烛火和你一起睡觉,可行?”
“嗯。”伯景郁应下,但心中始终是不舒服,觉得庭渊是为了让他高兴,才这般妥协。
看到庭渊妥协了,他心里更憋屈。
不想让庭渊低头。
伯景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话题是自己主动提起的。
了还差不多。”
“都是应该的。”伯景郁说:“对你多好都是应该的。”
“天都要亮了,睡吧,不然明日夜里你又要挑灯夜读了。”伯景郁在庭渊额头印下一吻,抱着他沉沉睡去。
睡到晌午,庭渊被饿醒了。
伯景郁已经不在身边,想到昨晚,甜蜜爬上心头,庭渊轻轻一笑,现在回看,倒也不是多不得了的事情。
他将伯景郁枕过的枕头抱进怀里。
翻身身上也不疼,那里也不疼,可见肯定是伯景郁没少给他按摩放松,简直心细如发。
庭渊想再稍微赖一会儿床,就算身上不疼,肌肉也都放松了,可酸楚并未消散。
正抱着枕头小憩,门被推开了。
庭渊猝不及防地撞上伯景郁的视线,想着怀里还抱着他枕过的枕头,顿时脸就爆红了,“我没有对你的枕头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伯景郁关上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今天的庭渊格外地沉默,都没有怎么与他们的对话聊天。
“有吗?”庭渊下意识地反问。
伯景郁说:“当然有。”
以前都是庭渊出谋划策,伯景郁当然能够察觉出来。
庭渊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不多话,“那就是有吧,但我觉得你们的想法都挺好的,也没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