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的天热,到了这个月份,就和火炉一样。
庭渊手里的扇子来回扇得腱鞘炎都要出来了,依旧烦闷。
伯景郁拿来绿豆汤给他,“解暑。”
庭渊伸手接过,发现是冰的,连带着装绿豆汤的碗都是冰的,“怎么做到的?”
“我会法术。”伯景郁坐到庭渊身旁,拿着扇子给他来回扇。
“其实是昨天晚上我让厨房做的,近来南州天气炎热,将士们随我们一同前往军营,几十里地,若中间不来上一碗绿豆汤解暑,只怕到了营地,不少人会中暑。”
庭渊说:“南州的天热,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也是无比佩服这些在这里土生土长数年的当地百姓。
伯景郁:“我们从小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生长,自然是耐不住热,南州这些百姓出生起就在这里,他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恶劣环境。”
庭渊:“你就光给我拿了,没给自己拿?”
伯景郁说:“我刚刚和他们一起喝过了,你这碗不一样,你这碗有药,是许昊昨晚专门给你调制的。”
“不辛苦,我命苦。”伯景郁拉着庭渊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你都不知道我这几日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就怕你醒不过来,想到最后,我真的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我知道你一定很着急。”庭渊顺着心口往上摸到伯景郁的脸,靠近了能够看清一些,对着伯景郁的嘴亲了上去。
伯景郁扣住庭渊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庭渊,别再有下次了,我承受不住。”
庭渊点了点头,“我也不想再有下次了,我想好好陪着你。”
伯景郁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巡查的队伍因为庭渊和伯景郁先后昏迷,一直停留在这里,有了些时日,他们的干粮储备有限。
隔日一早巡查队伍就继续开拔,争取早日离开岱川,让庭渊能够接受更好的治疗。
日常储备的干粮营养终究是不那么足,不利于庭渊身体恢复。
伯景郁带着许院判和许昊他们先行一步,进城去找些能够给庭渊补身体的东西。
庭渊的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许院判每天至少要替庭渊诊脉五次,据他诊出来的脉象,庭渊的脉象是要比他中毒之前要强上不少。
按理说被蛇咬了中了毒,眼睛也接近瞎了的程度,身体情况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但庭渊如今的情况,确实是与他们的认知都不相符。
伯景郁带庭渊进城,一是给他弄些好吃的补身体,二也算是带他来看看郎中。
或许有人和庭渊有一样的情况。
庭渊眼见一米之外的东西,伯景郁也不想他磕着绊着,索性他要去哪里都直接抱着。
入了城几人便直奔药铺找郎中。
伯景郁将庭渊抱进药铺,小药童问了一些情况。
便让他们等一等,自己去喊郎中出来给他们看病。
旁边等着拿药的人听说庭渊被一寸生咬了,与他们说:“这命可真大呀,我还是头一次见被一寸生咬过还能活下来的人。”
一寸生这种毒蛇只有西州南部有,且中毒之后很快就会昏迷,不知道这种蛇的毒性或者不懂治疗的方法,很容易就死了。
要达成解毒的条件很苛刻,一般也就是当地人才知道怎么解毒。
郎中也是听说有人被一寸生咬了,急忙出来查看。
“小公子,请将手伸出来,让小老头帮你诊个脉。”
其他几位抓药的也看着他们这边,充满了好奇。
郎中诊了脉之后,摸着自己的胡子说,“怪了,怪了。”
“哪里怪了。”伯景郁问。
郎中说:“算上你,我这一辈子,见过三个被一寸生咬过存活下来的人,前两个的脉象虚无,虽然活下来了,都留下了很强的后遗症,怕冷又怕热,每逢阴雨天浑身都会不舒服。”
庭渊心里嘀咕:这怎么感觉像是变成了蛇一样。
伯景郁:“那他这是不正常?”
郎中问:“吃过什么药,怎么活下来的?”
许院判将治疗的全过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