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陈文港回视他,“这是早晚都要面对的。”
霍念生只能妥协:“好,不怪你,但这次时机不好,别人会觉得你和江晚霞是共谋。”
陈文港拿出恃宠而骄的架势:“那要看你维护我的本事了,我反正没什么好担心。”
霍念生搂住他的肩膀:“真稀奇,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有信心了?”
陈文港踢了一下水,然后坐直了:“最近跟江晚霞打交道,她说的一句话我们都不认可,她觉得她做什么都是为了女儿,在别人看来只觉得很自私。但仔细想想,其实人也是很双标的。我自己偏偏也想说这句话——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听起来有点可笑,你相信吗?”
霍念生说:“听起来很动人,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能不相信。”
陈文港乜他:“你不信。”
霍念生一顿。
他还记仇,就前阵子霍念生还怀疑他有背叛之心:“真的相信你不需要特地来敲打我。”
霍念生心头一跳,认栽地去亲他眉心:“是我不好,我的错,我道歉……我道歉行不行?不管怎么样,我不该那么说,我鬼迷心窍……”
说着说着,头低下来。
和风细雨。
温泉池旁粗糙的石板上,石头是加着热的,隔着浴巾,温暖地烫着后背,躺得人惬意。
直到被其他来泡温泉的不速之客撞破:“哇,你们也悠着点。”
两人坐起来。
霍英飞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踏着木板路出现:“就算没遇到长辈,今天请来的媒体和来宾还有人没回去,在这里过夜呢。念生,你可别搞得自家地盘刚开业就传出视频。”
霍念生毫不在意,湿了一半的浴袍也扯了,胡乱丢在温泉边上。
陈文港看霍英飞的眸子也是冷的,他连个样子也懒得做。
霍英飞没意识到针对他的情绪。他走近了些,面上仍挂着假惺惺的笑:
“抱歉,看来是我打扰了好事,不太受待见。”
霍念生只给他一个看猴戏的眼神。
霍英飞喉头一梗,并非不懂那眼神里的意思。
年少时他自诩玉树临风,端方君子,恨不得凭表现赢得所有人交口夸赞,尤其在霍恺山面前,连说句话都要用尺子量量得不得体,讲句粗口都仿佛玷污了他这位少爷的金口。
………………
后来,后来就是被控性骚扰,媒体嘲笑他人设翻车,人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个样子。
霍英飞有什么办法?最多如今练就一副不在意的心肠罢了。
他也无所谓了,索性把本来面目暴露出来,不再费那个劲表演,过得日子还真性情些。但他唯独受不了连霍念生都能嘲讽他一肚子男盗女娼!
霍念生懒洋洋抬头:“温泉馆这么大,池子这么多,没有你一席容身之地吗?”
霍英飞外强中干,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干什么这么急着赶我走?今天机会难得,头一次见到你的相好,别说我了,大家其实都好奇。对了,你……你叫文什么?”
最后一句他转向陈文港:“姓文,倒是不多见。”
陈文港爱搭不理,靠在霍念生怀里把头一扭,活像矜娇的金丝雀。
霍英飞心道这么个玩意儿也敢看不起自己,只是面上不显:“长得还可以,但是脾气不小。念生,还需要你再教教,这么不懂事就带到家里来,这不要给你惹麻烦?”
霍念生说:“你最好离远一点。”
霍英飞道:“怎么,这是说不得的?”